桑影看了眼時間, 早上六點,她打了個哈欠,保存好文檔關了電腦, 還能睡兩個小時, 夏聽望不在, 她也不用早起做早飯。
今天是她給自己的最後期限, 如果今晚夏聽望還沒回來,她就去夏聽望辦公室請罪。
還沒想好怎麼請罪, 她就跟昏迷了似的睡了過去。
手機鈴聲響的第一聲桑影就反應了過來,來電顯示更是讓她連瞌睡都沒了。
‘夏總’
桑影從床上坐起來,“喂。”
“你在哪兒。”
“在銀冠。”
“我等會到。”
簡簡單單幾句話掛了電話,桑影看了眼時間,七點,這不是夏聽望平時起床的點, 還是說, 因為孕吐又睡不好了嗎?
唉,她該讓著她的。
夏聽望到的時候是八點鍾, 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傭人服的女傭, 幾人坐在小客廳裏, 女傭站在夏聽望身後, 小穀低著頭站在夏聽望麵前。
夏聽望靠在沙發裏, 歪了歪頭,“小謝替換小穀, 小穀今天回老宅, 花瓶的事兒交給許管家處理。”
小穀聞言鬆了口氣,許管家為人雖然嚴厲,但是黑白分明, 像花瓶這樣不小心打碎的,她好好認錯的態度下許管家隻會象征性的扣她工資,頂多再加上三個月沒有獎金。不用賠償那十萬,工作也保住了。
這對小穀來說像是從死刑判到了無罪,她腿一軟,又給跪下了,“謝謝小姐,謝謝小姐,我以後一定會更小心幹活。”
夏聽望臉色一黑,這下跪的習慣到底是從哪兒養出來的!祈求下跪,感謝也下跪,這一跪倒是將她惡主的形象坐實。
她瞥了眼坐在對麵的桑影,桑影雙手交握看著小穀,臉上倒是沒了那晚的看不慣。
看不慣也給她忍著,不是說她是惡人麼,她就要做這個惡人。
沒有夏聽望的發話,小穀不敢隨便起身,就這麼跪在麵前,夏聽望也不說讓她起來,自己倒是站了起來,說,“你跟我來書房。”
這話是對桑影說的,桑影點點頭,跟著夏聽望去書房,經過小穀的時候她對著角落裏的小瑩使了個眼色。
小瑩很懂的點點頭,等兩人進了書房後小瑩上前扶起小穀,“行了,回了老宅就輕鬆多了。”
小穀點點頭,小謝湊上前,“發生什麼了這是?”
小謝也是在老宅幹了好幾年的,對夏聽望的脾氣不說多了解也從沒看過夏聽望發脾氣,頂多就是在家不太愛說話。
剛剛那臉黑的她都不敢多看。
“可能是懷孕了脾氣不好吧,”小瑩輕聲道,“反正現在小姐比之前…脾氣要大。”
小穀扯了扯她衣服,“噓。”
可不敢再惹到夏聽望了。
書房裏,夏聽望扔了兩樣東西放在桌子上,說,“這個孩子你想不要想。”
桌子上的是一份文件和一個…戶口本?
桑影目光從桌子上移到夏聽望臉上,脫口而出,“要。”
這是個小生命,怎麼會不要?
“不想要就打開這份文件,”夏聽望手指敲了敲桌麵,“這是一份斷絕文件,你簽下它,簽完你就可以搬走,我也會去醫院做了這個孩子,反正你也不要它了。我們以後就是老板和員工,沒有其他任何來往,見了麵你乖乖喊我一聲夏總,不過我認為我們倆的工作性質大概率是不會碰見。”
夏聽望另一隻手摸在肚子上,像是在找寶寶的耳朵讓它不要聽見,寶寶你別怕,媽媽在表演惡人,但是媽媽不會不要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桑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著像是要爆炸,夏聽望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又一個字兒都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