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昊傑居然等在奈何橋,看他的樣子,憔悴了不少,才不過兩三日不見,優優心裏有些酸楚,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走到這步,明明自己喜歡的是昊傑啊,怎麼就要和雷鳴結婚了。
“我這幾天有些事,沒——”優優試圖解釋一下,“我知道的,來了就好,去辦公吧,這幾天積壓了幾個案子。”昊傑看到優優體內的黑氣已經接近心髒了,隨著七月初一的接近,優優的血咒也蔓延得尤為厲害,這幾天,有人向天庭密保,說昊傑在冥界一手遮天,私改投胎記錄,隨意去人間拘拿生魂,致使人間秩序混亂,反正捏造了一大堆違紀事件,天庭已派昊炎前來巡查,在這個節骨眼上,昊傑不能讓自己出事,隻能乖乖接受調查。
“那我去忙了。”優優逃也似的,快步走過去,被絆了一下,“小心!”昊傑眼疾手快地扶住,可能這就是本能吧,隻要優優在,昊傑的目光總是落在優優身上的。
“優優是我的未婚妻,還請閻君不要亂了分寸!”雷鳴不知怎麼出現了,說話陰陽怪氣的,“你?”雷鳴能隨意出入冥界,他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優優看著雷鳴,隻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認識他了。
“優優,以後來這兒上班我陪你,這可不是一般地方,冥界,哼哼,”雷鳴鼻子輕哼一聲,昊傑怎能忍得住,可雷鳴拉住優優的手時,優優體內的黑氣就停止蠕動了,優優的性命要緊,一切都以優優為重。他在心裏勸了自己好幾次,才鬆開捏緊的拳頭,轉身出了冥界。
“放心,來冥界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走吧!”雷鳴倒是自來熟,拉著優優徑直朝辦公室去了。
“上差,這是——”兩個手下見過雷鳴和昊傑鬥法,現在閻君不在,這人又來了,不知有何目的。手下甚至偷偷交換一下眼神,準備兵分兩路,一個拚死保護優優,一個出去召喚眾鬼差。
“他是我朋友,沒事的,不是說有工作嗎?你們把人帶上來吧!”優優不想多說,打開桌上的登記本,做出一副工作很正規很認真的模樣,好像這樣才能讓雷鳴明白,自己真的是來冥界工作的,不是和昊傑有什麼的。
“錯!我是她未婚夫!”雷鳴攬過優優,霸氣地宣告主權。
兩手下看優優麵無表情,也不多問了,出去帶人。
門一響,進來兩位老人。
大概有七十多歲了吧,兩個老人互相攙扶著,他們衣著很普通,甚至有些破舊,花白的發間隱隱能看到血跡。
見老人站在自己麵前,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卻帶著明顯討好的神情,優優有些不忍,起身倒了兩杯水,“大爺大媽,你們坐吧,別怕,我是人,在冥界算是兼職,就是老話說的出陰差。”
老人感激地點點頭,挪著坐到沙發邊上。
“你們多大歲數了?叫什麼?怎麼死的的?”優優已經猜出大半了,十有八九是子女不孝順,被虐待而死的吧!
“我叫黃樹民,今年七十九了,這是我老伴,劉彩芬,七十四了,我們是自己跳樓死的,”大爺似乎有所隱瞞,“大爺,到了這兒了,您就有什麼說什麼吧,我能幫您的,一定會幫的,如果您二老有什麼怨氣或是心願未了,我可以幫你們達成。”優優這麼一說,大爺大媽齊刷刷就跪下了。
“怎麼了?你們別這樣,我受不起,有什麼事慢慢說。”優優慌忙去扶老人,老人就是不起來,還朝優優磕頭了,弄得優優不知怎麼辦了,雷鳴手掌隔空一托,兩個老人就穩穩坐到沙發上了,“有事說事,不要拉拉扯扯的。”雷鳴的語氣很冷,兩個老人害怕地看看雷鳴,不知說什麼了。
“沒事的,別怕,說吧,我的職責就是給你們解除怨氣,完成心願。”別說兩個老人,優優看見雷鳴冷冰冰的眼神都覺得怕。
“神仙,我們沒什麼怨氣,就是不放心我兒子。”劉彩芬老人說起兒子,老淚橫流。
“慢慢說,別哭,”優優遞過幾張紙巾。
“我兒子可憐啊!”劉彩芬先給兒子的形象來了個定位,才開始娓娓道來。
黃樹民和劉彩芬一共有四個孩子,前三個都是女兒,隻有老小是兒子,嗯,典型的重男輕女家庭的格局。
“生眾佑時,我都四十幾了,身體也不行了,孩子可憐,生下來才六斤多,那小胳膊小腿細的,我看著都心疼,”劉彩芬比劃著兒子的細胳膊細腿,六斤多還少嗎?我生下來連六斤都不到呢,聽爸媽說,自己生下來就吸氧,差點救不過來呢,我是不是也該給自己加點兒苦情戲?優優思想跑毛了一下。
“我們也算是老來得子,對眾佑好點兒也是應該的,三個女兒也挺懂事,對弟弟挺照顧的,可學校的老師就不是東西了,為一點兒小事,天天針對我們眾佑,同學之間吵個架很正常麼,再說了,還是孩子,我們眾佑就算打同學一兩下,能打多疼?就為這點事,要讓我們眾佑調班,到後來,還讓我們轉學,太欺負人了,也不體諒一下我們做家長的心情,你說說是不是?”劉彩芬說起兒的“悲慘”遭遇,至今還帶著憤憤的表情,“那個,我忘了介紹了,我再人間的工作就是個小學老師。”優優這麼一說,老太太不說話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