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哪有人敢搶?
要是被唐啟澤得知, 一定會讓殷夏清醒清醒。
根本沒人敢打宗曇的主意,他的不爽完全多餘。
畢竟宗曇一個,就能單挑一群。宗曇的格還乖僻暴戾, 在他麵前永遠要小心翼翼,生怕惹得這位鬼王不開心。
宗曇的特殊永遠隻給殷夏一個人。
兩人仍在朝前走著,想要盡早趕到目的地。
樹林靜謐,越往深處走, 就顯得越發陰森。
周圍都是光禿禿的枝椏, 幾乎每一根的樹梢上,都拴住了一根紅布條,迎著陰風飛舞擺動。
“這些是……?”
殷夏邊走邊看,被吸引了目光。
哪怕不是自己設計的遊戲, 殷夏也能受到其中龐大的怨。
宗曇淡淡瞥了一眼,立即知到了區別:“看來是那些小鬼的繈褓布條,才得以讓黑水河那邊的家夥,控製了這麼多的鬼物。單論d級場, 他的確不配控製這麼多小東西。”
小東西?
也就宗曇敢這麼叫了吧。
殷夏沉:“隻比boss的話,的確比一般d級場難度大。”
兩人本來的目標,不是為了通關, 而是監察。
種種跡象,讓那種不祥的預漸漸加深, 像是要扯著他們進入大的旋渦一般。
殷夏加快了腳步, 很快到了不適。
自從醒來後, 殷夏的體大大下降。
殷夏畢竟獻祭了載物,凶宅的一切庇護都已被收回,目前的確像個新手玩家了。
走了一小會兒,殷夏已喘籲籲。
而他卻發現, 本在前麵的宗曇卻慢了下來,甚至走到了他的後麵。
殷夏:“?”
宗曇什麼也沒說,表情仍是冷著,隻丟下了一句話:“我以後不會走前麵。”
前方霧濃鬱,兩人總算進入了黑水河領域。
河麵上好似向上冒著黑泡,又啪的一聲炸開,完全像是沼澤地帶。
殷夏不知踩到了什麼,一個趔趄,身體要朝前倒去——
宗曇從後麵單手摟住了他的腰,一身火紅衣衫在大霧中極其顯目:“這怨很濃,跟一般d級場不太一樣。”
殷夏驚魂未定,看到了河麵一隻隻浮起來的繡花鞋。
殷夏臉難看的說:“滿河的繡花鞋……”
這得死了多少玩家?
宗曇:“小心點。”
殷夏站直身體,才明白宗曇為什麼突說什麼不會再走他前麵的話了。
像是……保護的姿態?
殷夏啞失笑,看來宗曇也看出來了,獻祭凶宅之後他身體又變得虛弱了。
這也難怪,他們身上諸多牽連,他身體狀況如,是瞞不宗曇的。
殷夏心頭泛暖,宛如泡在了溫水。
宗曇在某些事情的確乖戾張狂,但在麵他的時候都內斂著,許多時候都是以行動來代替。
縱使在惱怒生,也會小心的保護他。
殷夏:“嗯。”
河麵推擠著水花,朝著岸邊拍打而來,可那種姿態卻像是河水在往外逃離。
繡花鞋被河沙弄髒,濕的堆在河岸附近。
如此大的霧,根本看不清前路。
殷夏忽而聽到了幾人的話聲,像是從不遠處的右邊傳來——
“該死!霧怎麼突變得這麼大了!是不是boss出來了?”
是玩家?
剛進入遊戲的時候,殷夏被提醒這一次遊戲場共有六支隊伍報名,沒想到真有比他們先來一步的隊伍。
那邊的話仍在繼續,指責聲和抱怨聲不斷——
“不行……死了太多人了,我們根本通關不了。”
“這個d級場好古怪,難度似乎比一般d級場高多了。”
“之前有傳言說創始人們格外關注這個遊戲,還以為有什麼特殊能撈一撈油水,真是……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傳言,害我們全都陷在這個遊戲了!”
抱怨聲漸漸消停,其中還夾雜著嘩嘩的水聲,仿佛是有誰上岸了。
“怎麼樣?查出水下有什麼東西了嗎?”
“……沒。”
“我們好不容易通路途上的危險,現在又要敗在這種地方了嗎?卓東,這個沒用的家夥!失去手臂了就好好在家園待著,突來參加遊戲,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卓……東?
殷夏突想起來了,似乎是前段時間帶他去一區的人。
聽這話,大約是他們支使卓東下水了,打算把他當做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
所有人都以為風平浪靜,河麵卻開始激。
飄在水麵的繡花鞋被一隻隻彈開,落到了岸邊。
還有一隻直接彈到了方才那人的臉上,濕濡粘膩的河水,就像是什麼東西的唾一般,竟不是直接落下,而是充滿了黏緩慢的從他臉上滑落。
這樣詭異的畫麵,嚇得眾人心驚膽寒。
“啊啊啊——!”
殷夏趕忙望向了那邊,原以為會迎戰的玩家隊伍,沒想到他們竟將卓東朝前一推,急匆匆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在大霧之中,殷夏立即出手。
蛇鱗藤從他的附近快速生,立即拽住了即將落到水麵的卓東。
卓東滿臉的死沉沉,喪失了求生欲望。
他失去了手臂,無法在遊戲生存,同伴們說的也是實話。
不讓卓東到痛苦的是同伴們在家園,和在遊戲,完全不一樣的嘴臉。
他們總是勸他看開,一直不停的安慰他。
可真正發生危險的時候,還是他被拋棄。
卓東閉緊了眼,原以為會死。
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不僅沒有跌倒河水,還跌坐在岸邊。
卓東:“?”
獲救……了?
他看到大霧之中的兩個人影,一時分辨不出麵是哪幾位大佬。
但能來d級場的,頂多也隻到c級玩家吧。
卓東:“boss立馬就要出來了,很危險的!”
殷夏:“看來剛才發覺了河水底下有端倪,卻沒有告訴的同伴。”
卓東:“……”
他眼神微閃,覺得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卻因在被同伴們著潛下河底的時候被傷了耳朵,聽聲音仍帶著些許嗡音悶音,再加上殷夏帶了麵具,一時間沒能認出殷夏來。
卓東:“我……本來打算告訴他們的……”
殷夏:“都已想死了,那為什麼沒說?”
卓東捏緊了手,被殷夏的話激起了幾分求生欲。
大概是他還想活吧。
想用這份信息,換取安全回到家園。
那位曾他發出組隊邀請,縱使隻是隨口一句,仍卓東覺得高興。
自從他變成殘疾之後,連這句話也沒人跟他說。
兩人短暫的話中,漸漸的,河麵的繡花鞋變少了。
河麵出現了一尊盤坐著的,極其龐大的雕像。
繡花鞋還在他的身上,隨著緩緩升起而逐漸下跌,雕像的其餘地方,纏繞著女人的發,全都攪弄成了一團。
看似神聖的麵容,卻偏偏染上邪物。
原來這是河神。
周圍圍繞的霧,根本未能遮住boss的樣子。於是在卓東的眼,就顯得加陰森可懼,隻是看上一眼肝膽發寒,恐懼占據了大腦的每一寸。
木質雕像睜眼,突改變了姿勢,發出了刺耳的吼聲:“吼——!”
他發出的聲浪讓卓東內髒泛疼,卓東咳出了一口血,趴在了地上,完全說不出話來。
好可怕。
d級場boss,竟這麼厲害!
卓東:“快跑啊。”
他不想恩人死在這種地方,也不想再連累他們了。
而方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大霧之中傳出了兩人的話聲:“宗曇,別捂著我耳朵了,有點難受。”
宗曇:“聲音太難聽,沒必要汙了的耳朵。”
殷夏:“我的耳朵又不金貴。”
宗曇:“金貴。”
殷夏耳根漸漸泛紅,被宗曇用手蓋住的地方也有點發癢。
以後還能跟宗曇單獨行動嗎?原本來調查遊戲異樣報告,現在卻完全跟蜜月旅行似的。
卓東:“……”
們到底來幹什麼了,打情罵俏嗎?
現在好危險啊!
河神覺自己被冒犯了,周圍的霧越來越濃,他的麵容也愈發扭曲。甚至那些河麵的頭發,也開始逐漸紮根在他的身上,而他木質的身軀,也有了血肉化的趨向。
看來他吸收那些新娘,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宗曇:“嘖,這就完了?”
卓東:“……”
這、就、完、了?
聽聽,說的是人話嗎?
卓東從未見宗曇,還覺得他未免太狂傲,一定會吃虧。
而卓東很快發現,宗曇略一抬手,河麵霧瞬間散開。
那一瞬間,宛如撥雲見月,視線立即開闊了。
卓東睜大了眼,久久未能說出話,驚疑於宗曇的實:“……好厲害。”
沒了霧,耳朵也沒那麼疼了,恐怕方才是周圍的霧作祟。
卓東發現,自己漸漸可以聽清楚他們的聲音了。
宗曇微微抬頭,待d級場boss帶著不屑:“我教嚇人怎麼樣?”
殷夏還分配合:“現在的遊戲,越發不行了。看看這boss的樣子,沒有一點兒驚心動魄的覺,就比如身上可以破開,出麵的骨頭,再滴答滴答流點血,準兒能嚇得玩家哇哇叫。”
河神:“……”
我麵,空心的,哪有骨頭!
他覺自己受到了嚴重侮辱,越發的怒火中燒。
殷夏還在打量,覺得方不如自己之前曆的遊戲嚇人,誠懇的做出了修改意見。
河神非常憤怒,要把他們吃掉。
他們身上穿著新娘喜服,那邊注定是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