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雲歧青穀的打賞~~)
李駐滿懷著期待而來,又滿懷著屈辱而去,在外等候的兩名親衛聽說了此事,雖然也義憤填膺,卻無法可想,謝琰是堂堂徐州刺史、右將軍,是門第與琅琊王氏不相上下的陳郡謝氏的當家人,而自家將軍隻是會稽都尉、偏將軍,人微言輕啊!
三人依然向上遊繞行五十裏,於夜間渡浙江,第二天,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了營寨。
一尋到衛風,李駐就請罪道:“將軍,是末將無能,未能勸服謝將軍!”
衛風一怔,在他想來,自已請謝琰過江的理由充分,戰術正確,李駐也不是個口齒愚笨之輩,該是十拿九穩才對,於是追問道:“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將軍,是這樣的....”李駐一五一十的把經曆和盤托出,甚至這父子三人的原話都模仿的一字不漏!
“哼!”王道憐頓時冷哼一聲:“謝將軍太傲慢自大了,總是抱著老本當飯吃!將軍早已分析過,淝水之戰苻堅之所以會敗,全在於秦國外強中幹,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內部不穩,又何以傾舉國之兵?看似百萬大軍氣勢驚人,實則麾下眾將各懷異心,如何能不敗?謝將軍卻總以為擊潰了苻堅是他陳郡謝氏的功勞!將軍,他自以為是,不肯過江,這該如何是好?”
“哎~~”衛風搖了搖頭,苦笑道:“是我疏忽了,士人曆來瞧不起庶人,何況謝將軍還位高權重?其實他也沒說錯,淝水之戰他渡水突擊苻堅二十餘萬大軍時,我的確在吸著奶啊,所以,無論從哪方麵,他都有瞧不起我的資格,不過,他可以固執已見,我卻不能置之不理,看來還得另想辦法!”
“將軍何必作繭自縛!”陳少女突然開聲阻止,又探頭向帳外看了看,確定左右無人,這才遲疑道:“妾有句肺腑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衛風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陳少女,你什麼時候也玩這套了?有話直說便是!”
“那妾就放肆了!”陳少女點了點頭:“謝將軍狂妄自大,很可能會命喪於孫恩之手,將軍不要以為妾危言聳聽,謝將軍長居建康,對會稽天候不了解,但妾久在山陰,每年夏季,經常會有颶風來襲,那時江河翻滾,風大雨急,最厲害時,人在野外連站都站不穩,假如孫恩冒險趁著風雨渡江突襲謝將軍,將軍您以為會是如何?謝氏父子三人莫非能逃得性命?”
颶風便是後世的台風,這讓衛風心中一動,隱約間猜出了幾分陳少女的意思,王道憐卻是迫不急待的驚呼出聲:“對呀,得趕緊提醒謝將軍啊!”
“道憐,你聽我把話說完!”陳少女俏麵一沉,繼續道:“妾以為倘若謝氏父子死了,對將軍有百益而無一害,您受府君與謝夫人知遇之恩,以會稽軍事托之,在外人眼裏,您始終是王謝家將的身份啊,想必府君與謝夫人也是出於此因才會回護於您!
他日若謝將軍收您之兵,您從是不從?不從,必將為士人唾棄,從了,充其量不過是另一個劉牢之,十餘年內難有翻身機會,將軍您胸懷大誌,豈肯白白耽擱這寶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