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該死的好兄弟!’這一刻,劉裕無比痛恨衛風,原本水道渠成的美事,卻由於這個人生出了變數!至於救命之恩與解了京口之圍,已被暫時拋去了腦後!
‘姓衛的,你要是敢取了興男的紅丸,老子和你沒完!’心裏發了一陣子狠之後,劉裕擺擺手道:“先生莫要謙虛,令郎風姿綽越,儀度不凡,將來必成大器,興男能以令郎為夫是她的福分啊,隻是....這丫頭自小刁蠻任性,還是等她回來知會一聲較為妥當,嗬嗬~~先生不要多想啊,料來應是無妨。”
‘嗯?將軍難道是看不起自已?’雖說讓自已不要多想,劉穆之卻不得不生出些想法,臉麵竟掛上了一絲尷尬,自古以來,婚姻大事講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須征得子女同意?劉裕的態度很自然的被解讀了推托。
臧愛親一見劉穆之的神色,頓時暗呼不妙,劉穆之的才華也被她看在眼裏,她清楚劉穆之對於夫郎的重要性,略一沉吟,便丟了個嗔怪的眼神過去,不滿道:“劉郎你也真是,說話沒頭沒尾,如何能不讓人生出誤會?”
說著,臧愛親看向了劉穆之,笑著補充道:“先生,劉郎的意思是擔心問題會出在興男那裏,唉~~都是妾與劉郎管教不嚴,這丫頭頑劣的很,令郎不一定能受得了她的小性子,如果匆忙訂親又礙於臉麵推拒不得,豈不是反而耽誤了令郎?不如在興男回返之後,先安排他倆個見上一麵,加深些了解,假若令郎並無異議,到那時再行六禮亦不為遲,先生以為如何?”
這個解釋挺合理的,劉穆之的尷尬迅速為赫然所取代,不由捋須嗬嗬笑道:“夫人過謙了,令愛天真率性,如何稱得上頑劣?犬子以令愛為妻實為高攀啊,他若不識好歹,看穆之不打斷他的腿!不過,既然夫人已有決定,就等令愛回來亦不為遲,嗬嗬~~春暖花開,正是喜結良緣的大好日子啊!來,穆之敬將軍與夫人一杯!”
劉穆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劉裕與臧愛親也雙雙舉杯,把酒液喝幹,這夫妻二人雖然暫時暗鬆了口氣,但心裏更加的忐忑,這該死的紅丸,該死的好兄弟!
接下來,三人再不提劉興男的婚事,一邊喝酒,一邊東拉西扯,話題以如何瞅準時機從會稽手中奪走孫恩為主,還輔以會稽與句章變化的對比,不知不覺中,幾案上的食物被一掃而空,劉穆之也醉熏熏的告辭離開。
一夜很快過去,元月初二,依慣例,朝庭乃至各州郡縣的牙門理應關門放假,如褚炎之三兄弟已於前幾日回到了陽羨,但劉裕一早就匆匆趕往水軍碼頭,操辦著有關出征的一應事宜,最遲明日,全軍必須要埋伏在浙江口,以防痛失孫恩!
而在上虞城下,孫恩並不清楚北府軍的動向,他圍而緩攻,等著山陰援軍的到來。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山陰援軍才姍姍來遲,約摸隔著十裏,援軍以小推車圍成數圈,作為障礙,後方密布弓弩手,另有些將士原地安營紮寨。
孫恩領著眾人向西麵眺望,曾親手斬去謝琰頭顱的張猛以及原謝琰的親隨更是目中帶著昂揚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