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仿如一記晴天霹靂當頭炸響,劉興男頓覺識海中一片空白,稚嫩而又秀美的臉龐布滿了不敢置信之色,盡管家裏曾多次提起今年將為她找個婆家,卻也太突然了啊,原本她還以為父親將忙於大事,再無暇理會自已了呢!
‘你呀,挺著個大肚皮懷孕產子,然後用你那幹癟癟的小胸脯奶孩子,再然後乖乖的相夫教子吧!’劉興男稍稍回過了神,衛風那陰陽怪氣的調侃聲已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來回鳴響。
‘不行,自已不可以這麼早嫁人,這一生不可以毀了,自已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已手裏!’劉興男猛晃了晃腦袋,強笑道:“父親,興男還小呢,哪能那麼快嫁人?興男還想多盡兩年孝心。”說著,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了劉嬌。
其實劉嬌時常在想,如果沒有衛風的盅惑,劉興男會不會接受兄嫂安排的婚姻呢?但這是個無解的答案,假設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誰都不知道會是個怎樣的結果。
暗暗歎了口氣,劉嬌接過道:“阿兄,先生為你的左膀右臂,與他聯姻本無不妥,可自古以來同姓不婚,把興男許給他家大郎君,恐怕不合適罷?”
“誒~~”劉裕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阿嬌,你怎麼來來回回都是這套?周製同姓不婚,戰國時起已屢有違禁,漢代則更是寬鬆,何況我朝動蕩不安,禮法綱紀鬆弛?《漢書》六十六《王訴傳》雲:訴薨,子譚嗣,譚薨,子鹹嗣,王莽妻即鹹女!《通典》雲:呂後妹嫁於呂雲,這不都是同姓通婚?隻要同姓不同宗即可,愚兄敢保證,咱家這一支的祖上與先生家那是八杆子也打不著!”
“這”劉嬌頓時啞口無言,心裏卻有些奇怪,兄長是個粗人,怎可能引經據典頭頭是道?不由瞥了眼劉裕,果然,劉裕的臉麵略有些得色,顯然是做了充足準備,就防著自已這一手呢。
“父親,阿母,興男還小,真的不想嫁人~~”劉興男一見劉嬌這裏啞了火,立刻一臉不依的撒起了嬌。
劉裕也不著惱,微微笑道:“興男,你這丫頭果然頑劣的很,幸好為父早有準備,之前已和先生商量過了,你先和慮之世侄見個麵,加深些了解,這都安排好了,今日正午海邊,出南門一直走就能看到,想必世侄會提前等候,你莫要耽擱,讓人久等總是不妥,趕緊去罷,為父會使人遠遠看護,安全方麵不用擔心!”
“父親~~”劉興男還待再求,臧愛親已打斷道:“興男,慮之世侄一表人才,你去見一麵,包保不會後悔,其實阿母明白,這婚事的確來的太突然了,難免會有排斥,但隻要對他有了了解,自然會接受的,再把話說回來,你父親能做到這一步算是很不容易了,你想想,天下間哪有成親前先安排子女見麵的父親?在婚姻大事上誰不是乾綱獨斷?你不要過份啊!”
臧愛親的麵色略微一沉,劉興男又看向了劉嬌,劉嬌也很無奈,總不能明著支持劉興男吧,隻得昧心勸道:“興男,去看看也無妨,合適你就聽兄嫂的,女孩子總要嫁人,如果不合適,回來再說,你在家呆了這麼久,是該出去走走了,來,姑母替你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