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心病難醫(1 / 2)

衛風也在觀察著庾氏,並暗暗拿她與身份地位類似的謝道韞、褚夫人,甚至丁太後做起了比較,謝道韞與褚夫人不用多說,性情溫婉有涵養,待人接物遊刃有餘,極少把負麵情緒宣之於眾。

即便是丁太後,除了淫蕩好色,真要衛風說也說不出什麼缺點,反倒是好處一籮筐,既不以勢壓人,又懂得照顧自已的感受,如果沒有丁太後先行支付的五千匹戰馬,京口被破無須置疑,劉嬌與劉興男也將如她們自已所說的那般飲恨自盡,真這麼算起來,丁太後還是自已的大恩人呢!

衛風認為,環境對人的性格有極其重要的影響,悠閑舒適的環境使人心胸開闊,心情愉快,不幸的遭遇與繁瑣沉苛的生活恰恰相反,是暴燥乖戾,冷漠自私的催化劑,庾氏正是置身於後一種環境當中!

見王蔓望向自已的目光中滿滿的全是委屈與無助,衛風把王蔓拉到一邊,小聲道:“王蔓,你不要怪你母親,她是心靈受了重創,這種情況很棘手,我分析給你聽,你也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啊!

潁川庾氏再是沒落,卻是高門甲族,你母親身為高門士女,又是當時手握重兵的你父親正室,自然心高氣傲,然而,一夜之間家門突逢劇變,又被平時連正眼都不會瞧的孔道掠走,還時常受到他家中男性的侵犯淩辱,是否出於孔道的授意我不好說,但一個女人奉迎多個男人。即便孔道許給她正妻名份,可這在實質上與侍妾有何區別?我相信。沒有哪個女人天生願意做公共馬車,你說可是?尤其你母親還是眼高於頂的那一類人!

這對她的打擊自然是極其沉重,或許由於時日漸長,也或許娘家指望不到,你母親在絕望中自甘墮落,自暴自棄,向命運低下了高傲的頸脖,但是。心裏的苦悶壓抑絕不會減少半分,相反,還會堆積鬱結無從排泄,以致她的性格漸漸扭曲,變成了現在這副冷漠、自私、而又蠻不講理的模樣!

你母親瞧不起我,讓你去投奔殷簡之,這我能理解。殷簡之無論如何總占了個高門甲族的身份,你母親現在最迫切的需要,是在身份上挽回自尊自信,以掩飾她心靈上的自卑自憐,你嫁給殷簡之,相當於一步登天重回高門甲族的懷抱!

照我猜測。殷簡之由於殷仲堪兵敗身亡,不但失去了榮華富貴,還必然整日裏提心吊膽,生怕被桓玄惦念引來殺身之禍,因此。在生活上根本不能給你母親帶來改善,你母親理該清楚這一點。卻因著與高門甲族聯姻,可以使她在心理上獲得極大的滿足,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所以,我們要理解她,同情她,不要歧視她,也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要拿出最大的耐心幫助她,使她做回一個正常人。”

王蔓歪著腦袋尋思了一陣子,美目中漸漸浮出了一絲期望,連忙問道:“衛郎,阿母怎會這般嚴重?你既能理出病因就一定有辦法,你幫幫阿母,妾真的不願見她變成這個樣子!”

衛風正色道:“心病最是難醫,我也沒有確切的把握,隻能說盡力一試,這或許需要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在這過程中,我可能會使用些非常規手段,會暫時、小小的冒犯到你的母親,你如果真想她好,就要信任我,配合我,嗯?”

王蔓不假思索的一口應道:“衛郎,妾相信你,隻要阿母能變回原來那樣,無論你對她做什麼,妾都會理解你的。”

‘呃?侵犯她的身體你會不會理解?’王蔓這話落在衛風耳裏立時變了味,一股抑製不住的**噴湧上了心頭,衛風在潛意識中其實對謝道韞懷有一份幻想,但理智提醒他絕對不可以,而王蔓母親的出現,恰好在某些方麵起著了替代謝道韞的作用,庾氏是自已的長輩,美豔、豐滿、成熟、眼高於頂,林林總總,所有的一切都對有戀母癖的衛風構成了難以抗拒的吸引力,更何況庾氏還人盡可夫呢!

別人上得,自已為何上不得?庾氏的丈母娘身份,對衛風非但不是桎梏,反而令他心頭癢癢,在一個現代人眼裏,對姊妹花、姑侄花、母女花等諸多的奇異鮮花,不會產生任何心理上的排斥,這是上天的恩賜啊!

衛風感覺胯間有一股邪火蓬的點燃,竟生出了種把庾氏拖入小黑屋推倒的衝動,但立刻就強壓下這份念頭,不動聲色的笑道:“王蔓,我希望你能記著你今日說過的話,我現在去與你母親談談,你不要來,聽著就行!‘

“嗯!”王蔓滿懷信心的點了點頭。

衛風回報以一個放心吧的眼神,向庾氏走了過去,拱了拱手:“庾夫人,你不認我做女婿,無非是嫌我出身低瞧不起人罷了,那好,我也不會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咱們一路是一路,我稱你聲庾夫人罷,不過我得提醒你,無論你認不認我這門親,王蔓是我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好比即使你與王蔓斷絕了母女關係,你們事實上的母女血緣親情卻是割斷不了,我希望你能麵對事實,不要再做那種自抬身價的虛無縹緲幻夢了,庾夫人,你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