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想不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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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雲歧青穀的打賞~~~~

褚夫人的分析擲地有聲,褚爽那張老臉立時現出了羞愧之色,搖了搖頭,捋須歎道:“靈媛,你阿母說的對,做人不能隻顧眼前,要往後看啊,你也別老是記掛著幾年前的那些破事,你誠心侍奉衛將軍,料來衛將軍不會虧待於你,在這方麵,為父不得不說你兩句,你得和人家王家女郎多學學,做人,就得機靈一點,小脾氣得收起來,咳咳咳~~”正說著,突然一陣劇咳傳來,褚爽連忙撫上了胸口!

“褚郎,父親!”褚靈媛與褚夫人立刻上前扶住,雙雙拍打輕撫著他的後背。

褚爽咳的昏天黑地,好一會兒,才咳嗽漸止,臉龐卻布上了一絲豔麗的潮紅,褚夫人關心的問道:“褚郎,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妾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瞧一瞧?”

褚爽連續吸了幾大口氣,把呼吸調順之後,又拍了拍胸口,感覺沒什麼大礙,這才擺了擺手:“無妨,可能是春季氣候多變受了刺激,留意著就沒事了。”

兩個大小女人均是把將信將疑的目光投了過去,褚爽已經四十來歲了,而古人的普遍壽命隻有四五十歲,既使是養尊處優的士人,中年病亡者也不在少數,因此褚夫人與褚靈媛絲毫不敢大意,拋開夫妻感情與父女之情不談,褚爽是家裏的頂梁柱,三子還未能真正坐鎮一方,這要是出了意外,天都要塌了!

見著母女倆的焦急眼神,褚爽啞然失笑,甩開大袖走了幾步,步伐移健,腰背筆挺,的確不象是生病的模樣。

褚夫人與褚靈媛雙雙籲了口氣,稍稍把心放下,褚靈媛再不敢提與衛風的婚事了。心想這一輩子認命便是,那人新婚之夜發現自已不是處女,縱使虐待責罵加身又或是被打入冷宮,自已受著忍著,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褚靈媛把心裏的那一絲酸楚強行抑下,改口問道:“父親,您打算何時赴建康?要不要通知三位兄長回來?”

褚爽沉吟道:“建康近在咫尺,咱們家在建康又不是沒有宅子,帶著隨身用度不就得了?不須你三位兄長回來,寫封信過去告之一聲。咱們爭取十日之內啟程。

至於陽羨。南郡公允為父自行舉薦義興太守。那麼,為父便薦蘊之世侄(王凝之長子)出鎮,咱們褚氏在陽羨的財物他理該上著心,而且衛將軍那裏想必也不會有意見。畢竟楊將軍不是士人,暫時沒法主政一方。”

褚夫人讚同道:“如此甚好,褚郎,咱們去後麵罷,大殿竄風,你別再咳著了。”

褚爽點了點頭,由妻子攙上自已向後殿走去。

不多時,空蕩蕩的大殿裏隻留下了褚靈媛一個人,她雖然無數次的提醒自已這一生認命了。但離開陽羨,也預示著與衛風的婚事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而且不一定非要成親,母親隨時會在某一個夜晚,把自已悄無聲息的送入衛家大門。這讓她既屈辱又恐懼,可還能如何呢?上吊自殺她缺了勇氣,至於離家出走,對她這樣沒有半點生活自理能力的女子來說,不吝於另一場噩夢!

每當午夜夢回,她時常會強迫性的想象因交不出紅丸,在婚後被虐待的種種畫麵,諸如責罵羞侮、惡聲惡語、冷言嘲諷,甚至拳腳交加拿皮鞭抽!每每想到這些,有時會伴有自殺的念頭出現,可是離家出走的想法她總是刻意在回避,她不敢想象,在陌生的荒野裏一個人獨處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懼!

“哎~~”褚靈媛幽幽歎了口氣,自艾自憐的撫上了自已那膩滑的臉蛋,自古紅顏多薄命,自已也逃不過去嗎?

迎麵撲來的穿堂風吹拂的袍袖獵獵作響,也吹亂了發髻,褚靈媛卻沒有留意,隻是怔怔的望向了建康的方向....

時間一晃而過,這段日子裏,褚爽偶有咳嗽,但咳過之後,麵色如常,身體也沒有其他不適,褚夫人出於不放心尋來的大夫同樣說不出個所以然,隻開了些溫潤養肺的藥方留下,因此包括褚爽,褚靈媛母女二人都沒太放在心上,以為過了季節會慢慢好轉的。

第八天,也就是三月初十,褚爽、褚夫人與褚靈媛在由楊宣派出的三百名軍卒的護侍下,攜帶上部分婢仆府衛,與數十輛車駕,正式向著建康啟行!

陽羨距建康約三百裏,多為緩坡丘陵,不便於車馬隊行走,隨隊又攜帶諸多女眷,因此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按照計劃,將於五到六日之後抵達建康。

經過一個白天的顛簸,傍晚時分在一空曠處紮下了營地,早已被顛的七暈八素的褚靈媛立刻跳下了馬車,隻是目光,又不自覺的望向了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