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徐道覆的算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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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峰霞愛的打賞~~~~

徐道覆苦笑道:“姊夫,咱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島上雖有丁壯近兩萬,衛將軍雖然也帶了重兵去建康,但反攻會稽是絕無可能,孫將軍全軍上下不戰而降當引為為鑒!

道覆原本在想,如果南郡公拒絕招安,那麼你我的唯一出路,便是於秋季過後,帶領全部人手冒險前往東南方向數千裏之外的陸地,因為誰也不清楚衛將軍會於何時反攻海島,而此去一別,將永生再無回返中土的可能,若非萬不得已,誰又願意背井離鄉?”

盧循發了一會兒呆,好半天,才不甘道:“南郡公不懷好意,你我僅憑著手上的烏合之眾,始興又是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如何能是那姓衛的敵手?前去赴任,豈不是擺明了送死?”

徐道覆沉吟道:“無論如何,姊夫與衛將軍同殿為臣,他總不至於無緣無故來攻,既便他不顧朝庭前來攻打,但始興多為山地丘陵與河穀盆地,易守難攻,他的騎兵也無用武之處,咱們隻要扼住關城,他未必能輕易破去!

而且道覆隱隱有種預感,天命或不在南郡公,衛將軍素有野心,外放廣州,豈能不厲兵秣馬?而此人的厲害之處你我早有見識,南郡公代禪之日,理該是他起兵之時,真是那樣,咱們索性也響應衛將軍,趁他北上建康,取下湘州全境,再出全力攻打荊江二州,桓氏腹背受敵,如何是你我敵手?咱們鬥不過衛將軍,莫非還不如他桓氏?

就算將來天下落在了衛將軍手上,可咱們坐擁大江上遊,至少有了討價還價的本錢,說不定,衛將軍還有與南郡公兩敗俱傷的可能,姊夫您別忘了。南郡公代禪的先決條件,便是全麵掌控北府軍,北府軍之精銳天下有數,豈是衛將軍不負代價便能撼動?

姊夫您可據上遊觀下遊時局,若是衛將軍大破南郡公,咱們索性向他稱臣好了,畢竟你我二人與他沒有解不開的死仇,倘若衛將軍雖實力大損卻仍能掌控建康,姊夫便割據荊襄,徐圖後策。而最好的結果當是衛將軍慘勝或是不敵桓玄。那姊夫您的機會就來了。領荊楚精銳順流而下,入主建康易如反掌!

不過,在這數年內,姊夫切不可掉以輕心。一方麵須加固關城,另一方麵要約束手下匆要犯他廣州,免得給他找到攻打的口實,同時,也要盡量招撫當地俚僚,編入軍中為您所用,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坐觀天下風雲,至不濟也能得一場富貴!”

“哈哈哈哈~~”盧循頓時開懷大笑。笑聲中一掃近一年來的憋屈陰霾,仿佛一條金光大道擺在了眼前!

漸漸地,盧循笑聲漸止,卻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始興乃是出入南越的必經要道。咱們若是先一步進駐始興,那姓衛的趁著過關之時順手奪關該如何是好?假如等他入了廣州咱們再入始興,他會不會趁虛先行占領?”

“這....”盧循問到了關鍵,徐道覆也不敢大意,暗暗盤算起來,畢竟再有千般應對,可關鍵是要擁有立足之處,如果無處立足,還談何據荊襄以觀天下變局?

足足半柱香的工夫,徐道覆才緩緩道:“道覆料衛將軍必會於秋末走海路溯溱水(今珠江北江)進駐番禺,這是由於他的軍卒大多帶有家眷,由山陰走陸路至番禺不比從建康過去近上多少,仍有三千多裏,且這一路以山地居多,大量的老弱婦孺如何能耐得住長途跋涉之苦?何況他需要攜帶巨量的糧草兵甲,唯有在秋收之後方能啟行,道覆想不出他有數千條船而不用的理由!”

“好!”盧循猛叫一聲好:“既如此,我就放心了,不過,咱們必須要趕在那姓衛的之前進駐始興,走,你我現在便去向南郡公使者領命稱謝!”

徐道覆點了點頭,跟著盧循回到了大殿,一見這二人,使者就迫不急待的問道:“盧將軍,考慮的如何了?”

盧循鄭重的拱了拱手:“有勞使者久候,循與弟兄們商議了下,願受始興相,以報南郡公再造之恩!”

使者現出了滿意之色,厲喝道:“盧循、徐道覆聽命!”

盧循領著徐道覆半跪在地上。

使者又喝道:“晉隆安四年四月二十一日,孫恩餘黨盧循來朝,因其謀逆,本應下獄交有司論罪,但念其誠心歸附,確有悔意,為示主上聖眷,朝庭寬德,故特赫其罪,以觀後效,茲命盧循為始興相、振武將軍、督湘州之始興、始安、臨賀三郡諸軍事,徐道覆為始興郡丞,望能改過自新,勿負朝庭!”說著,向後打了個眼色。

隨從當即取出印綬遞了上來。

朝庭的郡太守一級主官有三種稱呼,一為太守,二為內史,如吳國內史、會稽內史、臨淮內史等等,三為相,即封國的丞相,掌握封國的實際軍政大權,始興王雖早已不知所終,但始興國仍在,因此軍政長官仍稱之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