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五章 一記耳光(1 / 2)

劉興男的小心肝糾結起來,她並未留意到母親與父親之間的神色變化,她隻是覺得偷衛風的東西不應該,她明白神臂弩、弩炮對於衛風的重要性。

更何況,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真偷了東西,這讓她如果去麵對姑母,還有王蔓等諸多姊姊們?

可是,父親陷入了危機當中,雖然這個父親在劉興男的記憶裏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比如自己剛剛記事的時候,父親在外賭錢連續幾年不回家,又比如父親初得劉牢之賞識,就要拿自己去與劉穆之的大郎君劉慮之聯姻,還比如,父親曾帶著桓修上門提親,但血脈親情令她總是難以坐視!

該如何是好呢?

劉裕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臧愛親的臉麵布滿了矛盾,張闕的美目中則蓄上了一絲焦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劉義符都睡著了,劉興男突然靈機一動,抬起頭道:“父親,興男很想幫助您,但是讓興男去偷將軍的東西那是不可能的,興男從小到大,從未偷過東西,要不這樣罷,興男可以去請求將軍,讓他把神臂弩、弩炮的製法交給您,如果興男的麵子不夠,還可以把姑母也拉上的。”

臧愛親有種啼笑皆非之感,這是什麼餿主意啊?可隨即,心裏就升起了一絲欣慰,她感覺自己的教育並沒有失敗,盡管劉興男沒心沒肺讓她頭疼,卻未失了做人的本份!

做人不可以沒有原測,不可以沒有底限,不可以違了自己的本心!

劉裕與張闕則是雙雙麵色一沉,張闕忍不住道:“興男,你父親與衛將軍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會同意,即使有阿嬌姊居中勸說也沒用,其實你說的對。偷東西的確不好,但你是為了你的父親,委屈一點又有何妨?隻要隱秘些,應該不會讓人發現。你父親也不會讓你為難,製做方法到手後,他會請能工巧匠改動,以便與衛將軍使用的看起來有些區別。”

劉興男依然搖了搖頭:“姨母,您不要勸了,興男也明白,勸說將軍把製做方法傳給父親很困難,但興男會努力的,總之,興男不可能去偷將軍的東西。”

張闕還不死心道:“興男。你先別把話說的太滿,自古以來,朝庭政爭無不是充滿了血腥,遠的不說,就說本朝。先有太原王氏被誅,後有相王滿門被屠,桓玄更是身死族消,你父親如果鬥不過別人,結局不僅僅是他自己死,你母親、姨母,包括年僅一歲的義符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事實很明顯。衛將軍根本不可能把製做方法傳給你父親,你父親也不會有壓倒劉毅與諸葛長民的機會,隨時會被他二人聯手一擊,其實咱們死了無所謂,可孩子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懂。他是你的弟弟啊,難道你就這麼狠心?”

張闕的話語中滿含著悲憤,把自己的行為置於了道德製高點,劉興男的俏麵頓時現出了劇烈的掙紮之色,可是沒多久。就再一次堅定的搖了搖頭:“姨母,無論您怎麼說,興男都不可能去偷將軍的東西,但父親的處境也的確很不妙,其實....其實父親可以與將軍合兵一處,這豈不是不用再害怕劉毅與諸葛長民了?”

“這....”劉裕與張闕麵麵相覦,包括臧愛親也在內,劉興男的提議雖然是合兵一處,但衛風勢大,這顯然是讓劉裕向衛風歸順,沒人能料到劉興男竟然提出這麼個建議!

張闕俏麵上無論是笑容還是悲憤都掛不住了,她隻感覺胸口燃起了一團怒火,當即俏麵一沉,冷冷道:“興男,姨母不是你的生母,自然管不了你,可是你讓我想起了一句話,那便是女生外相,你與衛將軍雖未曾婚嫁,但這麼多年下來,如何能不日久生情?也難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恐怕你心裏早沒了劉氏這個家了罷?”

劉興男也是一股惱火衝上了頭頂,張闕的指責對於她來說形同於汙蔑,衛風雖然也時常汙蔑她,卻極有分寸,僅限於男女之事,而從不涉及品質,就像現代社會男女同事之間開的葷玩笑,這種玩笑不但不讓人反感,還能讓女方覺得自己有魅力,頗為沾沾自喜,對於衛風口齒上的不幹不淨,劉興男也同樣如此。

可是張闕的汙蔑已涉及到了品質啊,更何況劉興男本就對張闕沒太大好感,於是毫不示弱道:“姨母,您說錯了,興男不可能去做對不起將軍的事,也不會幫著將軍來對付父親,如果將軍對父親使什麼陰謀詭計,興男一定會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