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眼中滑過一抹猶豫之色。
他是相信蘇曉棠的醫術,也相信她現在下的診斷,可這畢竟關係到顧遠和蘇曉棠終身幸福的大事,他可不敢輕易應話。
顧遠看出他的為難,往前站了兩步,正色答道,“如果一個星期後,苗姑娘的傷還和現在一樣,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你們怎麼說,我怎麼做。”
“好!”張芳的嘴角得意的往上挑了挑,“要是一個星期後我們家鳳兒還是老樣子,你立即和她結婚,不許再找這樣或那樣的借口。否則,我就吊死在你們在部隊大門口,讓全城的老百姓們都看看,你們解放軍是怎麼糊弄我們老百姓的。”
“還有我這條老命。”苗老太拍了拍胸口,腳又狠狠跺了兩下。
張翠猶豫了下,也道,“還有我。你們要是再敢騙我們,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三人說完之後,都下意識瞄了眼床上依然還在昏睡的苗鳳,她們都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她再能熬一個星期。
隻要等她和顧遠結了婚,一切就好了。
顧和平又接著和張翠三人說些安撫的話,而顧遠和蘇曉棠則趁機出了病房,二人悄悄低語了一番。
而後,蘇曉棠複又回到病房,但顧遠已經先行離開。
顧和平說完一些老生常談的話之後,指著蘇曉棠和兩名護士,向苗老太三人說道,“老人家,為了苗姑娘早日康複,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醫生和護士會二十四小時守在苗姑娘身旁照顧她。”
什麼?
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待在病房?
苗老太、張芳她們三人愣住了,並下意識擺手反對,“不行,多了這麼多人,鳳兒根本沒辦法休息。你們這樣做,不是為鳳兒好,反而是害了鳳兒。”
顧和平淡淡的應道,“老人家,你們和部隊有約定,要是一個星期後苗姑娘好不起來,我們顧營長就要娶苗姑娘了,我們部隊都不怕,你又何必擔心這個問題呢?”
苗老太三人被噎了下。
在她們想張口反駁時,蘇曉棠則眨了眨眼,滿臉疑惑表情的反問她們,“是不是我的錯覺呀?我怎麼覺得你們家人好像特別不希望苗姑娘好起來,要真是這樣,那苗姑娘也太可憐的吧?”
“蘇醫生,不能這樣說話。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苗老太她們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更不可能有那種想法,你放心,在治療苗姑娘一事上,她們肯定會配合你,幫助你的。”顧和平一臉正經的糾正。
蘇曉棠忍著笑,認真的點頭,“對對,是我說錯話了,畜生都不會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何況還是人呢。顧團長請放心,我一定會認真治療苗姑娘,讓她早日好起來。”
她和顧和平就是變相在罵苗家人是畜生。
他們要不是畜生,就不會幹出這種事。
等顧和平帶人離開後,苗老太瞪著蘇曉棠,惡狠狠的罵道,“人家都說當醫生的是菩薩心腸,心慈手軟,可你這個醫生牙尖嘴利,心腸歹毒,一點都不配當醫生。”
“多謝老太太您誇獎。”蘇曉棠不但不生氣,反而笑著致謝。
“嗤!”張芳冷笑著嘲諷道,“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罵你的話都能當成是誇你,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醫生的。”
蘇曉棠特別正經的答道,“你們錯了,每個當醫生的心腸都特別狠,要不然哪敢給病人動手術?醫生,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她這話噎的苗老太三人再次氣悶。
世上怎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真是氣死人了。
她們仨現在看蘇曉棠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在蘇曉棠之前,醫院這邊安排了好幾個醫生來給苗鳳治療,但都被苗老太三人給哄走了。
先前她們看蘇曉棠是個女人,又很年輕,想著肯定容易對付,哪知道她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竟然還要二十四小時看著苗鳳。
三人越想越惱火,隻能將希望寄在苗鳳身上,希望她醒來後,就趕緊大吵大鬧,將蘇曉棠哄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