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者協會道場,兩個白發老者手腕相纏,你來我往的互相推搡著,若是讓常人來看,和那些在新聞上叫囂著太極宗師的某些人無異,不過在古武者眼中就不一樣了:二老橫練的馬步落地生根,無論對手如何用力,都能保持穩如泰山的狀態。依靠手腕的沾勁兒,借助對方的力量調整狀態,化守為攻,攻守轉換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賞心悅目。
“楊明,我那兩位師叔的太極打得怎麼樣?”陸塵雖然誤打誤撞踏進了修真者的範疇,但他所堅持的依然是武當的鍛煉方法,心中對古武的推崇還是一如既往地熾熱。
“不太懂,不過看上去好像還挺好看的!”
楊明回答的馬馬虎虎,陸塵忍不住問道:“你說好看,該不會是說這些是花架子吧?”
楊明不置可否的一笑,太極剛柔並濟,剛時招招直攻要害,柔時技重於巧,不過自從建國以來,生殺有罪,武當自然而然的放棄了殺傷力過重的剛的一麵,主修能無傷製敵的巧技。不過,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任你八麵玲瓏,也抵不過勢大一拳,所以說,太極十年不出門這句俗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這些老頭都七八十年功力了,但在修真者的眼裏,隻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誰人在笑我太極!”樓上的聲音被陳氏太極的掌門聽進了耳裏,頓時有些不悅,直來直去的他當場就吼了出來。
“陳師叔,我朋友不是這個意思……”廖安邦頓時汗如雨下,怎麼就惹到陳龍這個老頑固了,想當初媒體數落傳統武術的時候,他氣得跳起八丈高,要不是其他幾位師叔伯攔著,估計都能跟那些媒體打起來。
道場中間切磋的兩位老者停了下來,廖安邦下樓走到陳龍跟前恭敬一拜,楊明和陸塵也隨後跟上,出於禮貌,楊明也拱手行禮,此時樓上的走廊已經站滿了人,全都好奇地看著一樓的情況,心裏思索著到底是誰惹怒了陳掌門。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陳龍厲目而視,隻見方才嗤笑太極的年輕人神態自若,卻無任何戲虐的意思,步伐輕快,卻散漫如閑逛集市,看來是個見識短淺的二世祖無疑了。
“他的意思是……”廖安邦想要解釋,卻發現在陳龍麵前無話可說,隻要他想找楊明的麻煩,就算是任何說辭也會變得蒼白無力。
廖安邦衝著楊明擠眉弄眼地使眼色,楊明點頭笑道:“我是說前輩的太極渾然天成,如同晴空之萬裏流雲一樣令人心曠神怡。”
“看來是個練家子了,竟然能看透我們太極的雲開式暗藏的奧秘,老夫今天就要討教一番了!”
陳龍無恥地伸出手,廖安邦兩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臥槽!我學了太極七八年,雖然隻學了個皮毛,但雲開式是什麼鬼?從來沒聽說過啊!”
廖安邦看了陸塵一眼,陸塵同樣是無奈地一攤手,陳龍“自創”出來個雲開式,就是為了找楊明的麻煩。
“我看……就不用了吧!”楊明扯了扯嘴角,
現在的人都這麼喜歡找虐的嗎?
“陳師叔,我看還是算了吧,我這朋友不懂武術,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陸塵對楊明的實力深信不疑,不過他更不願意看到長輩顏麵掃地。
“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在你們朋友的眼中看到了不屈的戰意了,來吧,年輕人,咱們練練,點到為止。”
陳龍一邊瞪著兩位師侄,一邊伸手拉扯毫不情願的楊明,臉上的表情熱情的就像是個真誠無比的東道主,這讓樓上一眾弟子羨慕不已,心中更加好奇了,下麵的年輕人居然能得到陳掌門的親自指點,他到底是誰?
而廖安邦和陸塵則是一臉黑:“你妹的,人家楊明眼裏分明寫滿了不願意,陳師叔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到的‘不屈的戰意’,你分明就是想教訓年輕人吧!”
“手下留情啊!”
陸塵不放心地衝著楊明喊了一句,誰知卻是陳龍頭也不回地回道:“放心吧,我對年輕人從來都是嗬護有加,絕對不會打斷他的骨頭的。”
“陳師叔你夠了!你自己保重吧!”陸塵在心裏沒好氣的吐槽,卻發現樓上的護欄邊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看來陳師叔注定是要晚節不保了……
楊明站在道場中心,看著對麵一臉戲虐的老頭,實在有些不忍,心裏思忖著到底要怎麼演才能擺脫陳龍對他的糾纏。
……
“花子,咱們這是到哪了?”
澤野春樹看著車窗外的繁華,頓時就鬆了口氣,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意味著他們的行動安全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