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市民?”阿德莉亞沒有否認,“你說是就是吧。”

“實際上有些頭腦的人看著描述都能猜到背後的故事絕非寫的那麼簡單,這也絕對不是開始,女教師不是唯一受波及的人,”他坐到阿德莉亞的斜對麵,“有別的人死了,而且可能不止一個,但是為了不造成恐慌所以隱瞞了。”

“報紙上聳人聽聞的消息太多,沒有人會像你一樣細讀一篇無關緊要的報導。”

“醫學上的東西,我有我的嗅覺所在,”他短促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想問什麼?”

“你見到過那樣的——”她一時不知道該用哪個詞,標本,屍|體?或者別的什麼。

“你要知道,咱們這裏來的標本千奇百怪,被槍斃的死刑犯,餓死或者不知道什麼原因死去的窮人,也有些破破爛爛的。”

“今年四月,可能是少了腎,或者什麼器官都掏了個幹淨,女士,淺金色頭發,藍色眼睛,”她把揣在懷中許久的那張便箋抽了出來,上麵寫了失蹤的幾位風俗女的特征,以及一張簡單的小像,“希望她們不要麵目全非。”

匆匆掃完便箋上的內容,斯蒂爾頓還給了阿德莉亞:“特征明顯的話,我一定會有印象,我確信我沒見過。”

“還有就是,你認識弗蘭奇這個人嗎?”阿德莉亞猶豫了一下,掏出另一張紙,上麵是她的速寫,她把弗蘭奇的模樣大致畫了下來。

拿著那張紙,斯蒂爾頓的麵色凝固,身體也僵直了。

謹慎觀察著他的阿德莉亞不可能錯過他的表情變化。

“這是報紙上寫的那位被逮捕的瘋狂科學家?”斯蒂爾頓將紙對折,把那張速寫疊在了紙的內麵。

阿德莉亞緊抿著嘴唇,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赫德森,我不建議你插手,你繼續當你獨來獨往的研究員就好了,”斯蒂爾頓吐了口氣,把紙當著她的麵撕碎,放回她的手上,“不然我恐怕,我真的會在試驗台上見到你。”

“你不是那麼具有好奇心的人,赫德森。”到這一句,他的語氣甚至有了些警告的含義。

阿德莉亞被他的緊張渲染,也生出了一些不安。她將紙屑收到口袋裏,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她本還想再問些什麼的,可斯蒂爾頓卻突然站了起來,顯然不欲再談:“既然都來了,就幫我把我的發現畫下來吧,我還指望著做一本畫集呢。”

阿德莉亞也隻能將重重心事也收回口袋,盡職盡責地給斯蒂爾頓當工具人。

等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貝克街時,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

她剛一進門,她那鼻子堪比獵犬的室友歇洛克敏銳地聞到了她身上不同尋常的味道。不過看到她不虞的臉色,歇洛克挑了挑眉:“阿德裏安,我又不小心把煙盒放你口袋裏了。”

阿德莉亞愣了愣,在口袋裏摸了摸——這人什麼時候放進來的?上癮了還?

她不太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但想了想福爾摩斯也不是那種會瞎翻她東西的人,估計就是惡作劇扔到她口袋裏而已。本來提起來的煩躁又放了下去,算了,沒什麼好生氣的。

“那就不抽。”阿德莉亞淡淡道,將外套掛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