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空氣質量上升,少了一個室友對阿德莉亞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影響,她和嬸嬸趁製造混亂的人不在,把屋子大概收拾了下。赫德森太太數度想開口問她對這位室友的看法,也沒有什麼機會。阿德莉亞更是不會主動提及自己對室友的看法。

不過,福爾摩斯走了之後,阿德莉亞感覺氣壓也低了些。

赫德森太太已經意識到威爾遜或者並算不上阿德莉亞的朋友,至少並不是很在意的那種,反倒是福爾摩斯先生好像和她還蠻處得來的,至少福爾摩斯給她帶來了一些活力。

歇洛克走後一周,一個尋常的清晨。

“我感覺這段時間你的話少了些,阿德莉亞。”赫德森太太難得顯得有些不開心,她把餐盤端到餐桌上,斜覷了一眼她的侄女。

阿德莉亞剛從房間裏打著哈欠出來,這會兒哈欠也不打了,快步走去輕輕地抱了抱赫德森太太:“哪有,明明很享受和嬸嬸一起吃飯的。”

“可你真的有在不開心。”赫德森太太哪有這麼輕易被哄好。

“那你也知道為什麼——”阿德莉亞笑道。

“我已經承諾過我不會接濟亨特了,我才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她嗔怪地拍了拍阿德莉亞的肩膀,“隻是人失蹤了,我多少會不放心。”

阿德莉亞笑了笑,沒有再接續這個話題:“今天的雞肉看起來真不錯。”

赫德森太太歎了口氣:“有一封漢普郡的信,是給你的,你要看看麼?”

“給我?”

“亨特寫來的。”赫德森太太拿到了桌上,她已經做好阿德莉亞不拆信的準備了。

“他不是失蹤了麼?”阿德莉亞直覺有些不對勁。

“他給我寫了封信,又是要錢的——”冷不丁被阿德莉亞瞪了一眼,赫德森太太有些埋怨,“我才不會給他呢。”

阿德莉亞皺了皺眉,她本不欲拆開,可是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拿著信封在手上,她不知怎麼的,想起了自己室友每次收信來回摸一圈看一眼的習慣,下意識地也多看了一眼封口處。

火漆印有些對不太上,有被拆開過的痕跡。

可誰會拆一封賭鬼給遠房親戚寫的信呢。

她摸不出更多的信息,這個時候就有點希望室友在旁邊了。不過總歸亨特·赫德森的事情都不是什麼要緊事,她小心地沿著側麵把信封拆開了,拿信讀了起來。

赫德森太太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應。

一封平平無奇的、向她要錢的信。可是亨特怎麼會向她要錢呢?

地址確實是亨特一直居住的漢普郡,歇洛克應該已經到了才對,那如果他並沒有失蹤還有功夫要錢的話,歇洛克也應該回來了。

阿德莉亞皺了皺眉,而且已經大半年沒聯係過了,為什麼這個時間點突然來了呢。

“要錢的而已,沒什麼要緊的,”阿德莉亞放下信,“我們吃飯。”

赫德森太太似是鬆了口氣:“我發誓我這一年來一分錢沒給他。”

“也因為他沒怎麼要錢吧,”阿德莉亞看上去很是放鬆,吃了好一會兒聊了些閑雜話題之後,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事似的,“對了,我可能要出差一趟。”

“這麼突然?”

“啊,有一個試劑要給別的醫院送去,正好去指導指導他們的試驗,”阿德莉亞敲開杯中雞蛋,“我差點都忘了這事兒,今天下午的車票。”

“啊?那好吧,今天晚上本來想吃豐盛一點的……”赫德森太太看上去好像沒有全然相信,但是她沒從阿德莉亞臉上看出什麼不自然的神色。

阿德莉亞:畢竟我隻是去撈人又不是要去把亨特做掉。

吃完飯後,阿德莉亞火速拍了一封電報出去,將漢普郡赫德森酒館的地址寫在裏頭,之後才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臨走之前,阿德莉亞去了一趟史密斯的裁縫鋪。

“生意很是興隆嘛?”

史密斯從設計稿中抬起頭來:“要出遠門?”

“嗯,算不上吧,漢普郡,但總直覺要耽誤些時日,”阿德莉亞看了一眼懷表,“把我那些裝備拿出來唄?”

總感覺福爾摩斯在外麵惹事兒了。

這下史密斯愣了愣,放下手裏的設計稿,打開一個鎖著的抽屜拿出鑰匙,領著阿德莉亞往工作間深處的小隔間走。

用於男裝的衣服、假喉結、變裝用的特製膠、假胡子,還有匕首。阿德莉亞清點了一下東西,裝進自己包裏。

“對了,前段時間幫你重新做了幾件內衣,帶上嗎?”史密斯眼神有些飄忽。

是的,阿德莉亞偽裝成男性最重要的一步還是依靠的史密斯定製的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