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明。
帶著濃重黑眼圈的尚逸明和王達兩人就被葉淮拉了起來。
再加上向來起早的趙文禮。
宿舍四人罕見地在公休日同時早起。
王達一如既往拉上隊友向球場而去，今天的訓練內容葉淮昨天就已經安排好。
趙文禮則是向圖書館而去，他公休都是在圖書館做圖書管理員，勤工儉學。
隻剩下哈欠連天的尚逸明，單手吊兒郎當地推著葉淮去醫院。
“你狗日地能不能認真點，你當你在開法拉利呢？還單手...”歪歪扭扭的輪椅軌跡，讓向來容易暈車的葉淮有些難受。
他反手一拳錘在尚逸明肚子上，將這個不敬業的司機糾正過來。
等他們兩人到達醫院時，早班的醫生護士才剛剛上班。
清早的醫院並沒有太多人流。
葉淮在醫生的指引下來到換藥室等待，尚逸明在門口椅子上坐著玩手機。
片刻，一個身穿純白色護士服，戴著口罩和護士帽，隻露出一雙大眼睛的護士小姐姐走了進來。
護士小姐姐勢如雷霆，大馬金刀地走到葉淮麵前，掃了手中病例一眼，清脆問道：“你是葉淮？”
“對。”
“躺到床上。”
帽子邊上有一條斜杠的護士小姐姐言語簡潔、雷厲風行，葉淮不知覺間也受到這種情緒感染。
迅速躺倒在床上，護士小姐姐一邊準備著藥品一邊詢問情況。
葉淮在護士小姐姐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胸牌上的名字：陳小霜。
他覺得這是一個細品很有味道的名字。
隨著陳小霜一層層解開腳上纏繞的層層繃帶，似乎牽扯到了傷勢痛楚。
他皺著眉頭，有些擔憂地問道：“小霜護士，換這個藥疼不疼啊？”
“放心，我換藥兩年了...”陳小霜手上動作沒停，語帶自信地徑直回答道。
聽到陳小霜這自信的語氣、熟練的動作，還有護士帽邊上的斜杠。
給他的感受極其良好，放心的閉上眼睛準備稍微閉目養神，彌補早起的疲憊。
“嘶！！”
葉淮突然倒抽一口涼氣，兩手握成拳狀，雙目圓睜，抬頭向陳小霜看去。
驚愕得眼神似乎在詢問陳小霜，你不是說不疼嗎？
陳小霜好像被葉淮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換藥一邊補充道：
“我是說我換藥兩年了，沒有不疼的。”
“......”
陳小霜換完藥之後，獨自在一旁收拾著藥品器具。
坐回輪椅上的葉淮，抹了抹額頭冒出的細汗，嘴角一撇，忽然笑著問道：
“小霜護士，如果我這腳恢複不好，影不影響我以後單手開賓利啊？”
陳小霜轉頭看到葉淮劍眉帶笑，冷哼一聲，又繼續回頭收拾器材，聲音平淡地回道：“那你就不能換份工作啊，不做司機不行嗎？”
葉淮被護士姐姐這個回答一噎，眉宇間笑意更濃。
不過陳小霜說完倒是自己先笑了起來，音如銀鈴從口罩下傳出，笑容也讓她一對大眼睛彎如月牙，讓輪椅上的葉淮痛楚消散許多。
“好了，葉淮是吧，下次換藥可以直接來護士站找我...”
說完，陳小霜直接走出換藥室，動作瀟灑且幹脆。
等葉淮自己滾著輪椅出了換藥室，早已看不到陳小霜身影。
倒是門口椅子上坐著的尚逸明見到他出來，自覺上前推著輪椅，順口提了一嘴：“剛剛那個護士小姐姐摘下口罩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