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秦母離開後，顧芳菲靜靜地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她清楚地知道這樣的選擇意味著什麼，可是如果讓她遠離秦家，遠離秦錚默，苟延殘喘地在這世上活一生。
坦白講，她不甘心。
他們的手上沾著她未出世孩子的血，沾著老師安知的血，他們才是做了虧心事的人。
憑什麼，他們可以心安理得地活一輩子，而自己的餘生卻要在漫長的懷念與痛苦中度過。
日暮西垂的時候，秦錚默從外麵進來，給顧芳菲帶來了她最喜歡吃的煎餃。
顧芳菲坐在這病床上吃著煎餃，秦錚默默默地在旁邊看著。
“你不餓嗎？”顧芳菲突然開口。
秦錚默搖了搖頭。
“吃一個吧，很好吃的。”顧芳菲舉著手中的煎餃勸道。
“我不吃。”秦錚默開口。
然而顧芳菲還是舉著，大有一種秦錚默不吃不罷休的架勢。
秦錚默最終還是沒扭過顧芳菲，吃了一口。
餃子很好吃，裏麵放了湯汁，配合著米醋，香而不膩。
顧芳菲看著秦錚默將餃子吃到嘴裏，笑出了聲。
“有什麼好笑的？”秦錚默不明所以。
顧芳菲搖搖頭，又道，“如果我以後可以一直這樣看著你就好了。”
秦錚默的心裏微微有些動容，卻嘴硬道，“等你傷好就讓你去上班，到時候我每天看著你，想偷懶都沒機會。”
顧芳菲愣了一下，笑了，“秦錚默，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秦錚默目光落在顧芳菲身上，顧芳菲才悠悠地開口道，“我想做qm的案子。”
“這個案子很難，等你出院了，我可以交給你其他的。”
“我想試試。”顧芳菲的目光直視秦錚默，“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資曆還不適合做這樣的案子，我想讓周健配合我。”
“周健？”秦錚默驚訝。
周健的設計確實很厲害，當初秦錚默使了很多手段才將他挖到公司，然而他就如同武俠小說裏掃地僧一般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會被顧芳菲注意到。
更讓秦錚默擔心的是，周健此人恃才傲物，很少有人能將他收服。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在公司裏再挑一組人和我一起，到時候覺得誰的設計更好就用誰的。”顧芳菲淡淡開口。
秦錚默神色中閃過一抹猶疑，隨即道，“就聽你的吧。”
因為算起來時間很趕，也不知道公司是怎麼和周健說的，周二下午，周健竟然來了病房。
懶洋洋地站在顧芳菲麵前，周健不耐煩地開口，“公司這是沒人了嗎？竟然給我派了一個病怏怏的上司。”
顧芳菲笑了笑，“就算我躺在病床上，也並不會影響我的工作，你放心吧。”
周健沒說話，但輕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不知道公司是怎麼和你說的，但是和你共事，我有自己的一些規則。”顧芳菲慢條斯理地開口，可目光卻十分銳利。
“在任何情況下，都以qm的案子為第一要務，”顧芳菲目光落在周健身上，一字一頓，“我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