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顧芳菲不停地搖頭，瞬時淚流滿麵。
“我不會再有孩子了，是不是？”
顧芳菲直直地看著秦錚默，她目光複雜，眼裏更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等了良久，秦錚默都沒有開口，顧芳菲慢慢斂下眉目，眼裏卻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灰寂。
秦錚默走到顧芳菲身邊，蹲下.身伸手將她抱在懷裏，她那麼瘦，在他懷裏如同一隻小貓，甚至還在輕輕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秦錚默安慰，“孩子還會再有的。”
顧芳菲一直在搖頭，淚水像是被打開的水龍頭，悄無聲息地下落。
秦錚默從病房出來，立刻對身邊的手下開口，“太太住院的這件事，誰也不許在我父親麵前多嘴。”
寒眸迸發出的冰冷，和剛剛在病房裏的溫暖判若兩人。
沒人能說得出來，這件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幾天之後，秦錚默隻能找律師通過法律對那個肇事者進行最嚴厲的懲處。
可是就算再嚴厲，也補償不了顧芳菲這些日子所受的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傷害。
顧芳菲身體本來就不好，如今更是一落千丈，每天隻吃幾口就說自己吃飽了，身體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司明禮每天都來醫院看顧芳菲，想盡辦法逗她開心，然而，顧芳菲失去孩子並不是小事，隻能任時光一點點抹平傷痕。
司明禮現在簡直後悔死了，如果時光能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不會給顧芳菲打出那個電話。
事實上，當天那個客戶急需一個設計部的人講解幻燈片，偏偏懂這個的人那天都不在不公司，或者實在走不開。
無奈之下，司明禮才想到了顧芳菲，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當天司明禮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整個人都嚇傻了，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看到走廊裏等在手術室外的秦錚默。
秦錚默當時如同一隻暴虐的獅子，張牙舞爪衝到司明禮麵前，要不是被身旁的保鏢拉著，司明禮毫不懷疑秦錚默會一拳打在自己的腦袋上。
然後這個男人就沒有說話，一直沉默地坐在外麵休息的椅子上。
司明禮心中戚戚，不敢做得太近，隻能在距離秦錚默有一點距離的地方坐下。
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天好像一年。
顧芳菲終於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她麵色蒼白如紙，手上還掛著吊瓶，司明禮被嚇壞了。
當時她才知道，顧芳菲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
在自己來醫院之前，秦錚默已經簽下了手術知情同意書。
司明禮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一個電話，會給顧芳菲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當即她的眼淚就湧了出來，就如同現在坐在病床上的顧芳菲一樣。
“芳菲，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或者，你想去走廊裏看看嗎？”
司明禮盡量耐心地照顧顧芳菲的情緒，然而顧芳菲卻很少給她回應。
司明禮斂下眉目，她知道顧芳菲是在怪她，可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再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