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看整個計劃,實際上算不得周密,因為人在千裏之外,她沒辦法完完全全遙控這裏的情況,想讓這個計劃萬無一失的實現,尚欠火候。”
整件事的所有細節,所有前因後果終於全都浮出水麵了。
真相大白於天下。
蘇錦感慨極了,一個人的心理,得有多扭曲,才做了這麼多變態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顧麗君怎麼會被催眠想殺我的?”
這事,古怪極了。
當時,顧麗君的表情是那麼的古怪,實在嚇人。
為此,靳恒遠輕輕唏噓了一句:
“顧麗君有病,她的抑鬱症,一直沒好痊過。
“這五年,我父親曾找過三個心理師給她作心理治療。
“第一個心理師是最有效果的,在幫她治療了兩年之後,出車禍過世了。
“第二個心理師是別人介紹的,收了凱琳爾的錢,企圖在精神上控製顧麗君,為此,也曾差一點要了我父親的性命。後來那心理師被判了刑。
“這中間,顧麗君的心理狀態一度非常糟糕。最後在第三位心理師的開導下,她才稍稍好轉起來。
“就是你在視頻中見過的那位從美國斯坦福大學留學回來的黃一覺。
“隻是顧麗君一直沒能從過去走出來。
“這兩年,黃一覺一直在想辦法刺激顧麗君。所以才出現了之後的實驗事件。
“顧麗君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鄭營手上有那樣一盤音頻,是凱琳爾從第二個心理師手上得來的,那人不久之前出獄了。顧麗君在受了精神刺激之後,再聽了那磁盤裏的聲音,很容易被控製住……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那個心理師,前天已再度被警方控製住。
“現在警方仍有兩件事沒能查實,一,床照的來源;二,鄭營沒工作,一個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人,賴什麼為生的,這事還是迷。
“鄭營自己也說,有人一直在養著他。可那人具體是誰,他不知道,因為他是瞎子,看不到人家長什麼樣……那磁盤正是凱琳爾托那人帶給他的。”
也就是說,凱琳爾還有一個同夥在,那人是何方神聖,目前還不得而知。
……
蘇錦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多久,等回過神來時,太陽都已經偏西了,而他們也已把園子逛了一個遍,心裏的疑問,多數就在這走走逛逛當中,你問我答中,消滅殆盡。
靳恒遠作為向導,末了沒什麼可講了,就給她講解了靳宅的曆史。
最後,這對夫妻又重新回到了池塘邊。
睇著塘中那碧幽幽、正抽枝展葉的荷花時,靳恒遠從身後,輕輕擁住了她,低低笑著在她耳邊道了一句:
“好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這下心裏總算是舒坦了。”
這些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藏在心裏,連母親那邊都沒正正經經提及過。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內幕的?”
蘇錦靠在他懷裏,輕輕問。
“最初的時候,我知道的不多,隻覺得叔叔的死因有問題。
“直到六年前發生那些事之後,我是越想越覺著不對勁。
“四年前,我認得了北勳,就開始委托他幫忙查這件事。
“如此一查就是四年,其中那些盤根錯節的內幕,就這樣一點一點被挖了出來。
“而這一年,我一直致力於怎麼把小叔叔的孩子找回來。
“不管怎麼樣,那是蕭家的骨肉,我的堂弟……
“呃,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眼神那麼怪?”
蘇錦在他懷裏轉了一個圈,把眼睛眯了起來:
“你沒說錯什麼,隻是你確定,你就真的什麼都交代了?”
靳恒遠眨巴一下眼珠子,低頭看,不確定自己還要交代什麼。
難道是關於蘇暮白的事?
他不動聲色,溫聲道:
“請靳太太賜教。”
“等你想著了自己說,要我提醒,太沒誠意了。”
她挑著下巴,吹氣如蘭,笑意在臉上層層泛開,白裏透紅的容顏,在他眼底綻放出了美麗的光華,那嬌軟的語氣,更是平添了她幾分小女人的迷人氣息。
他一時迷了眼,壓下了頭去,掬著她的臉,含住了那一口芬芳。
這件事,是他今天一直想做而沒做的。
現在,終於有機會吻她了。
適時,晚風陣陣,晚霞似畫。
淡淡古雅的池塘邊回廊前,璧人如花,無聲之間,柔情暗送,親呢恩愛之態,已然成了一道綺麗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