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諾趕緊親自過去倒茶,殷勤地說道:“裴城主請用茶。”
裴無殤沒接,換上了一幅生人勿進的麵容。
白小諾將茶杯舉過頭頂,聲音大了一倍,說道:“裴城主請用茶。”
傅若晴拉了拉裴無殤的袖口,裴無殤這才氣呼呼地接過茶,但握著手裏沒有喝,冷冷地望著她,說道:“你知道回來啦?”
白小諾點頭如搗蒜,說道:“知道,知道,不回臨淵城,我到哪裏去嘛。”
裴無殤緊緊捏著茶杯,眼神中更冷了兩分。
白小諾無比狗腿地說道:“最重要的是,無殤小師傅,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舍不得你。”
裴無殤喝了口茶,嘴角有極淡的一絲笑紋,他問道:“此去,可遇到什麼危險?”
白小諾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危險倒沒有,隻是人心之複雜險惡,讓我意想不到。錢財可以讓人活的更體麵,也可以讓人失去本心,變得貪婪。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可以不顧他人的生死,自己的骨肉是骨肉,他人的骨肉便視如草芥。我竟然不知,人心之壞,可以殺一人,毀一家,禍一城,遠比妖魔可怕。”
裴無殤繼續撫琴,說道:“清平城的事,慕容城主應下了,你便無需再插手。”
白小諾心中不甘,但還是點頭,說道:“是。”
傅若晴說道:“小諾這次出去,長進了不少。不過我瞧著,人瘦了些,這是我親手做的杏仁酥,你嚐嚐,明天我再做些好吃的給你送過去,養一養身體。”
白小諾眼巴巴地看著裴無殤,想吃又不敢動,饞的咽口水。
裴無殤懶懶地說道:“想吃就吃。”
白小諾連忙跑過去,端著盤子吃,杏仁酥味道甜膩,吃的急了,便咳嗽起來。
傅若晴端過來一杯茶水,說道:“別急,沒人和你搶,都是你的。”
裴無殤停下撫琴,委屈地看著傅若晴,說道:“我也想吃。一塊都沒有嚐過呢。”
傅若晴為難,說道:“你怎麼和小孩子搶東西吃,也不怕人笑話。”
裴無殤低下頭,一下一下地扒拉著琴弦,說道:“原本就是做給我吃的,不給吃,還笑話我。可惡。”
白小諾護著懷裏的杏仁酥,說道:“哎呀,太甜了,不行,我得換個地方吃,不然要牙疼了。”
白小諾說完,一溜兒地跑了。
傅若晴笑著打趣道:“無殤小師傅,你也教教我彈琴,怎麼樣啊?”
裴無殤還在生悶氣,底氣不足地回道:“不教!”
妖界的清雅居內,女子的哭聲陣陣,白輕舞坐在鏡子前,哭地狠了撿起粉盒就往地上摔。
清宛眉頭微皺,說道:“茉莉香粉2兩銀子,白釉粉瓷盒三兩銀子,你得賠。”
白輕舞越發起了性兒,頭油麵脂全都摔在地上,連雕花銅鏡也捧在手裏,作勢要摔。
清宛冷笑著,說道:“好你個沒良心的,我的粉盒頭油惹著你了,你摔它們做什麼,有本事去找龍雲澈啊。”
白輕舞站起來要摔雕花銅鏡,吳言風攔住她,勸道:“別砸,玉帶真人,你別氣壞了身子,月清觀沒有了,我們再從長計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