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塵很心疼白小諾,也大聲地喊道:“小諾,你不要求她,我們臨淵城的弟子是不會屈服的。”
清宛眸子裏有將敵人踩在腳下的酣暢痛快,她抬起腳,一下下踩在白小諾的背上,說道:“你想當英雄是吧,好啊,你就好好嚐一嚐當英雄的滋味兒。為了救人,真是可笑,真是愚蠢,愚蠢之極。”
清宛一腳踢開白小諾手中的長生劍,然後狠狠地踩著她的右手,還不解氣地用力碾了碾。
白小諾全程一聲不吭,隻是鼻尖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緊咬著牙關,忍受著言語上的羞辱,身體上的痛楚反而不值一提了。
傅若塵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喊道:“你個死老太婆,太欺負人了,我和你拚了。”
白小諾再次製止他,說道:“不要動手,我沒關係的。”
清宛用霜曉劍抵著白小諾的下巴,問道:“如果我說,要斬下你的右手呢,為了救人,你也會答應吧。”
白小諾自嘲地笑笑,說道:“清宛姐,你殺了我,就能咽下這口氣嗎?莫璃從來就不知道清宛姐的心意,清宛姐又何必自苦。”
清宛手腕上用力,白小諾的下巴處出現了一道血痕,說道:“說的好,今天我就要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
清宛有心要取白小諾的性命,就在她準備下殺手的時候,白小諾身側的羽流瓶發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清宛看到了,一時之間有些震驚。
羽流瓶是莫璃的寶物,他一直是貼身帶著呢,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這個混蛋丫頭的身上,真是豈有此理。
清宛將羽流瓶搶了過來,羽流瓶的光芒在她的手裏變弱了,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了,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瓷瓶。
白小諾站起來,將羽流瓶搶回來,說道:“這是莫璃的遺物,莫璃將它交給我,我不能將它給你。”
羽流瓶在白小諾的手裏,再次發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那些閃爍的流光,如一根刺深深地紮進清宛的眼睛裏。清宛不明白,為什麼莫璃已經死了,還要護著這個小丫頭。她到底有哪裏好,值得他拚上性命去守護。
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是莫璃自己的選擇。是啊,這頭蠢狼總是腦袋不好使,總是找自己的麻煩,脾氣還特別臭,動不動就罵她是老太婆。
真是煩都煩死了,還是死了更好。
可我為什麼還會想著他,想要不顧一切地為他報仇呢。
為什麼會心痛呢,看著這個臭丫頭,心裏又有一萬個不服氣。
清宛自嘲地笑笑,她突然覺得苦心安排的這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她收起了霜曉劍,解開了臨淵城城民的幻術,轉過身去準備回萬妖國。
白小諾將羽流瓶綁在身上,猶豫了一瞬間,說道:“清宛姐姐,你不要難過。我想,我們會再見到莫璃的。”
清宛眼中有無法言說的悲傷,裝作滿不在意地說道:“誰要見他,大尾巴狼,又蠢又笨,我才不要見他。大笨蛋。”
清宛仰著頭,眼睛裏有朦朧的水霧,空中刮起了風,有潔白的雪花環繞著她,太陽出來了,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每個人的身上,他們就像大夢初醒般,發覺自己站在繁星殿門前,手裏還拿著武器,都覺得莫名其妙,而清宛在此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