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不在意地說道:“小姐,你的病,看過多少郎中,用了多少名貴的藥材都不見效,一個當街叫賣的野郎中能頂什麼用,騙人罷了。”
蘇聞汐也覺得有理,不再做聲,蒼白的臉色和緩了些。
李嬤嬤催促道:“小姐,快睡吧,可不能再熬壞了身子。”
蘇聞汐在錦帳中睡下了,不時有細碎的咳嗽聲傳出,李嬤嬤心疼她,總這般咳嗽,怎麼能睡得香甜,於是翻出了野郎中給的藥,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姐的床邊。
夜色漸晚,雨一直淅淅瀝瀝,沒有停歇。亭台樓閣多是灰瓦青磚,籠罩在一片濃濃煙雨中,顯得蕭條又落寞。
蘇府中的池塘卻異常的熱鬧,無數的錦鯉在水中嬉戲,收尾相接四處遊走,不斷變幻顏色和隊形,如一幅流動的錦繡畫卷,讓人目不暇接。
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突然蓮葉從中間分開了,隔開一個透明的人形間隙,,一點點從湖心移動到岸邊,走到岸上的透明人卻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完全和雨水融為一體
隻看到蓮葉在輕輕擺動。
白小諾翻了蘇府的牆,懷裏還揣著一隻嗷嗷叫的小狼崽,靠著靈藥散發出的那一點點味道,順利地找到了蘇聞汐的臥房。
她站在房門外,抬頭望著陰雨天,抱怨道:“這天可真夠煩的,小莫,你身上的毛都濕了,看起來瘦骨嶙峋的,都怪我沒有銀子給你買肉吃。”
她將小狼崽抱在懷裏心疼地摸摸它的頭,說道:“對不起啊,養了你十年,越來越瘦了。”
正在這時,她突然眼神中露出機警之色,單手在雨簾中翻了一下,雨水在掌心凝成水珠,如離弦之箭般飛射出去,在看似四下無人的走廊裏,打出了劈啪一通亂響。
聽到傳來一聲慘兮兮的哎呀,雨幕中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形狀,看起來個子不高,肚子圓鼓鼓,還長著尖尖的嘴,仿佛被打疼了,他還揉了揉腦袋,等再要細看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
這家夥又在雨水中消失了。
就聽到哎呀,哎呀,哎呀呀。
一晚上白小諾在蘇聞汐的臥房四周上躥下跳,每一次都能精準地將透明的怪物擊中,那透明的怪物倒也乖覺,隻是呆愣愣地出現一小會兒,揉一揉被打疼的地方,然後再次無影無蹤。
莫璃用鼻子嗅了嗅,滿不在乎地低頭舔舔毛,此等小怪物根本用不著它出手,早早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睡大覺去了。
等到雨歇天晴,日頭也慢慢升了起來,忙了一夜的白小諾才喘口氣,察覺到那怪物不再驚擾,才靠著牆角打了個盹兒。
等到日上三竿,睡得正香甜的白小諾被李嬤嬤提溜起後領子,質問道:“你這野郎中,怎麼到蘇府來了。打什麼壞主意呢!”
白小諾睜開困頓的眼,含糊地地問道:“守門神,你聽過嗎?”
李嬤嬤頗有敵意地看了一眼莫璃,說道:“沒有,看門狗倒是常見。”
蘇聞汐從臥房裏走出來,安睡一夜,臉上的疲態少了許多,說道:“李嬤嬤快放手,我有話要問小郎中。”
李嬤嬤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她,握著拳頭警告地說道:“好,小姐,我就在門外守著,要是這野郎中敢不規矩,我就卸了他的小胳膊小腿。隻要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