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人。”日露夕顏轉過頭來,認真叫了七海建人的名字。
已經很多年沒人這麼叫他了。
“恩。”七海建人應道。
“過兩天,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夕顏說。
“好。”七海建人點頭。
02
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毛遂自薦,主動負責本次事件。
時下已是晚秋,夏油傑和夕顏一起離開高專的時候,看到五條悟正坐在大門頂上,用手撐著身體,懶洋洋地看著天空。
夏油傑停下腳步,心情頗好地打了個招呼:“下午好,悟。”
“一點都不好啊。”五條悟晃動著雙腿說道:“你和夕顏要離開我了呢。”
“我們不一直都在分別嗎?”夕顏說道,“等忙完這事兒後就回來。”
此是正值黃昏,霞雲逐漸覆蓋了天空,並不美,反而陰沉一片的感覺。
天際有一縷殘餘的夕照,但很快被蕭瑟的秋風吹散了。連桂花的香氣都變得幹燥而冰冷,吸入肺部時似乎帶著細小冰渣刺穿肺葉的痛楚。
“不知不覺天氣已經變得這麼冷了啊。”五條悟抬起頭來繼續看著天空,“變化好快,我都沒反應過來。”
“也可能是你太呆了。”夕顏說,“或者你實力強大,所以有恃無恐,天氣變冷又不會對你身體造成什麼問題。”
“這樣嘛。”五條悟說,“似乎我所經曆的一切都能輕飄飄的用‘我很強大’這樣的詞推脫過去呢。”
“沒有辦法,這就是他人給你貼的標簽。”夕顏說。
五條悟似乎談興正濃,夏油傑便先告別了。五條悟站在高處看著他們低聲交流了什麼,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待夏油傑離開後,五條悟從高處跳下來,帶著沒有陰霾的笑容問道:“有沒有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地方?我有話要對你說。”
03
夕顏用鑰匙打開門,灰色的陽光正透過窗戶流泄進屋內。
柔軟的大床上鋪著織錦緞的床罩,床上掛著玫瑰色的針織紗帳,覆蓋在美麗的大拋物線花紋上。
印花布包裹著沙發,旁邊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幾十本書,書脊文字燙金,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書架旁邊是一架鋼琴,整個房子顯得寧靜而芬芳。
“哇,少女香閨。”五條悟說。
“最近置辦的新房子。”夕顏說,“我還沒怎麼在裏麵住。”
五條悟走到書架前,看著書架上擺放的書:“看出來了。”
書架擺放著各種紅酒鑒賞的書籍,一些冷兵器□□介紹的書。
這個房子是夕顏回國後中原中也補她的生日禮物,港丨黑麾下產業多餘出來的一套。
這個房子底子不是很幹淨,不過這對於夕顏來說無所謂了。
裏麵的書自然也是中原中也買的了。
五條悟走到鋼琴前,用手指戳著鋼琴鍵。
“這次的事件和傑有關。”
他突兀就來了這麼可怕的一個開場白。
“你應該問他,而不是問我。”夕顏明白這肯定瞞不過五條悟的眼睛。
“因為我知道你和他並不是一路人。”五條悟說,“你是我們三個中最早有自己想法的。”
“所以你試圖從我嘴裏撬話嗎?”夕顏問道。
“一般來說,我撬話都會用更粗暴一些的方式。”五條悟說,“也許我並不算個傳統意義的好人,你知道的。”
他身上的氣息似乎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夕顏有點詫異,“你覺得我吃這一套嗎?”
“也許我一直以來對你和傑太過在意了。”五條悟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也許我應該更多考慮一下自己的想法,在成為所謂最強後我已經逐步有這種感覺了,現在看著你這樣我愈發相信自己的感覺。”
明明說好三個人一直是同伴的,為什麼兩個人越走越遠,偏偏丟下了自己一個人。
為什麼堅持正論的你們逐漸偏離了傳統的正義,為什麼要背著他偷偷摸摸做那些事情。
為什麼,你們兩人一直都相互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被丟下的他,可是最·強·的。
成為最強的時候,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那種感覺,令人沉迷。
想要一直維持下去這種狀態,既然想要那就去得到。
身為最強者,不理應擁有一切嗎。
“……悟?”
柔軟的發問,驚詫睜大的雙眸。
他用手按住她旁側的牆壁,緩緩的對她露出個沒有多少感情的笑容。
“所以,我剛剛說,要一個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地方。
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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