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自己來。”王辰逸局促起身,伸手欲接毛巾。王辰逸早已成人,不在是當年的小孩子,而且從小就習慣自立,現在母親要幫忙擦身他頓覺渾身不自在,畢竟男女有別。但是身體酸軟無力,剛剛伸出去的手甚至在輕微顫抖。
母親看出王辰逸的拘謹,笑罵道:“羞什麼,你都是我生出來的,從小你身上哪一點我沒見過。”話未說完,母親堅持己見一手攔背,一手撐開毛巾擦王辰逸的臉。
現在王辰逸全身酸痛無力,雖然無奈,但也無法。母親很賢惠,一如既往,知道多說無用,隻好任由她擺弄。除了一些地方,堅持不讓母親擦拭之外,其它的都已經默許。正尷尬之時,母親還取笑道:“小時候每次都是我給你洗屁股,怕什麼。”
王辰逸此時真的臉紅羞臊,直盯盯地瞪著母親的手。如果她硬要做什麼,肯定會堅決反對。不過,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時間匆匆而過。兩日未進食,狼吞虎咽母親親手做的可口飯菜,已經是晚間八點過。門鎖扭動的聲響打破沉悶的空氣,病房門此時在次打開,蔣局嚴肅的走了進來。王辰逸母子二人下意識轉頭看向他。
“蔣叔。”王辰逸疑惑不已,怎麼蔣局又來了。
“蔣大哥,局裏的事忙完了?”母親從沙發上起身,迎麵微笑。
蔣局看著王辰逸的媽媽也是笑意盈盈道:“嗯,今天的事情完了。弟妹,我和犢子還有些事情要談。”
母親一聽又有事,敏感的促眉。蔣局卻搶聲微笑道:“弟妹,你放心,這次是好事。”
竟然蔣局都這樣說了,母親也不好在說什麼。賢惠的她深深明白,男人的事情,女人還是不要摻和為好。輕輕點頭看了一眼王辰逸,離開了病房。
“好些了沒有。”蔣局拉過一張沙發坐在病床旁,就象是在自己家裏,隨性而為。摸出一包“軟中華”,抽出一根遞給王辰逸。
急切接過香煙,蔣局又給他點上,王辰逸猛吸一口吞雲吐霧之後才滿意的舒了口氣,道:“下午還沒什麼力,剛剛吃過飯,現在好了很多。”知道蔣局還有話說,王辰逸並沒有打岔,等著他的下文。
蔣局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嚴肅盯著王辰逸,眼光一陣閃爍,問道:“犢子,薄委員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蔣叔,我們的關係你就別兜圈子了,有什麼直說。”王辰逸知道重點來了,也是嚴謹看向蔣局。
“好,我就明說了。”蔣局輕吸一口煙氣,絮絮道:“薄委員是中央派來的特派員,原本隻是來我市視察幾個月,然後就回中央。這些你都知道”。王辰逸無言對望,輕微點頭。蔣局目光如炬,直盯王辰逸的雙眼“他本身的官職就和市長平起平坐,但是今天下午你也看見,市長在他身後,話都不敢搶一句。這表明了什麼你應該也清楚吧。”
“你的意思是說他背後的關係……”還未說完,蔣局抬手試意他住口。王辰逸這才知道,委員背後的關係肯定很深厚,而且似乎還有很複雜的事情。不然兩人相等的官位,市長是不會如下級跟隨上級那般默不作聲。蔣局繼續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來這裏的真正目的並不簡單,他來是撈功績,然後回到中央,他背後的勢力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他抬到更高的位置。”
“政治的水很深。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打算把本市的黑惡勢力或者貪汙腐敗的高官拉出水麵,作為他的功績。但是,這次事件的發生,使他改變了想法。還記得下午他跟你說的話嗎?”
王辰逸促眉平靜的講道:“記得。很多地方他都說半句留半句。”
“這就是重點。”蔣局歎息一聲,斜靠在沙發上。“他是想拉弄你。”
王辰逸不明所以問道:“我對他有什麼用處?就算要拉弄人,也是你們這些高層。”
“犢子,你是聰明人,但你不是明白人。”蔣局詭秘的說道:“你年輕,有頭腦,背景不深,而且一腔熱血。這次事件又主要是你的功勞。象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年輕人,換了哪個勢力都想拉弄。難道你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