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過就是九天。王辰逸身體底蘊很好,傷口愈合得很快。看情況在過十天半個月應該可以痊愈。在這茫茫大山中,除了這間簡陋的土房,什麼都沒有。
森林茂密,完全遮擋住土房。鳥鳴啼叫,山風吹息,沒有都市的嘈雜,隻有沁人心脾的香風和靜得令人神清氣爽的大山生活。
這幾天和兩個犯人的相處,王辰逸了解到,凶神惡煞的大漢叫毛牛,瘦小精明的男子叫毛孔,兩人是貴州人,他們是表兄弟。由於想出人頭地,向往都市生活,聽率先出門闖拚回來的村裏人說,隻要肯吃苦城裏賺錢又快又容易,兄弟倆在也按捺不住衝動,決定跟那些人跑到重慶賺大錢。
結果誰也沒料到,村裏人說的賺錢並非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而是替人做打手,收債之類的門當。當時兩人身無分文,無奈之下也隻好做出無奈之舉,兄弟倆跟隨帶他們出門闖蕩的同村人幹了幾票,風風火火如魚得水。但兄弟倆覺得幹這些有傷天理,決定做完最後一票洗手不幹,做些小生意。很倒黴的是,就在這最後一次,被警方抓獲。由於故意傷人,敲詐勒索,打家劫舍等多蹤罪行,終於被判了個無期徒刑。
了解他們的情況,王辰逸並沒多餘表情。畢竟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這也不能全怪他們。幾天相處,毛孔是個很聰明的人,無聊之餘他和王辰逸聊天交談,決定幹完最後一票就洗手不幹也是他提出的。而毛牛則粗中有細,看上去凶惡霸道,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總之,倆兄弟都不是平庸之輩。
就在第十天,土房內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枯竭,由毛孔出去采購。光是走山路都是幾十裏,來回一趟都要半天時間。剩下兩人無事,毛牛不怎麼喜歡說話,王辰逸也懶得和他交談,平時無事,他們三人除了閑聊,就是下象棋打發時間。王辰逸此刻正和毛牛在將駒。
日落黃昏,暮藹蒼茫,遙望叢山峻嶺幽暗倀渺。毛孔沒有想象中拎很大幾包東西回來,隻簡單提了幾包食物。畢竟相處這麼多天,有了一點交際,王辰逸說道:“辛苦了。”
“哪裏,不辛苦。這是我們該做的。”毛孔禮讓謙遜。毛牛接過塑料口袋,進入廚房。這幾天吃的飯菜全是他在做。
“外麵有什麼新的消息?”急切問出心中的牽引。呆在這裏十天,和外麵簡直可以說與世隔絕。毛孔出去一趟,肯定了解到很多最新消息。
毛孔搖頭笑言,他笑起來的樣子給人很精明的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王辰逸暗淡問道:“蔣局和你們聯絡沒有。”
“沒有。”毛孔淡然笑道。但王辰逸卻察覺到他的眼神明顯有一絲閃爍。這非常微小的細節被捕捉到。
飯後,活動片刻。三人各自睡覺休息。王辰逸閉著眼睛靜靜思索怎麼也睡不著,毛孔出去肯定知道了什麼。他不說反而令王辰逸感到很煩心。這時,毛孔輕喊:“王辰逸,王辰逸。”
沒有理他,王辰逸裝著睡覺。隻聽見毛孔小心起身把毛牛叫醒喊了出去。王辰逸快速翻身躲在牆後麵,偷聽他們到底想說什麼。
“老牛,我們兄弟倆出來這麼久,你信不信得過我。”毛孔輕聲對毛牛問道。顯得非常謹慎。
毫不猶豫,看毛孔難得的慎重,毛牛毅然回答。“孔哥,我們兄弟倆,有什麼你就直說。”
“好。”毛孔謹慎盯瞧屋內,憂愁說道:“今天我去城裏采購,聽說了很多消息。有消息傳出蔣局長貪汙受賄,有可能被雙規。如果他出了事,他答應我們的事怎麼辦?那我們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如果一個不好,他把我們賣了,我可不想在回到監獄裏去。”
“蔣局長是清官,怎麼可能。”毛牛驚詫,不敢相信毛孔的話,但毛孔一臉嚴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煩燥不安問道:“孔哥,那我們怎麼辦?”
“回來的時候我還聽到一個消息。”毛孔突然變得狠厲。“聽道上的人說,王辰逸的人頭值三百萬。蔣局長被雙歸,就算不抖出我們,但我們案底還在。反正我們都不可能洗清案底,與其天天躲藏,還不如在做一票。拿了錢我們五五分賬,以後隱姓埋名,下半輩子也有個依靠。”
毛牛盯促毛孔,一臉的猶豫不決。“可是我們沒有殺過人。如果幹了這個,以後……”
“我隻問你是做還是不做?”不等他說完,毛孔凶狠反問。想了想,毛牛雙拳緊捏,肌肉脹鼓。他說得對,與其一輩子躲躲藏藏,不如撈一票大的,下半輩子有個依靠,也過得舒坦。狠下心鏗鏘道:“幹,就幹這一次。”
下了決心,毛孔摸出兩把匕首,遞給毛牛一把。兩人麵帶凶狠,但也急赤白麵,輕巧踱步緩緩接近土房。剛剛走到門口,一股勁風猛然射來,毛孔站在後麵及時躲開,隻聽“砰”的一聲,毛牛聲響都沒發出癱軟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