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王辰逸都過得很充實,拿著刷子噴水槍在車庫來來回回。每天工作時間八小時,下班後和工人打牌,閑聊,更多時間去健身房打拳健身。
期間與趙龍迪練過幾次手,王辰逸才發現,他的身手也不錯,至少比起普通人來講很能打,但和張銀,小磊那樣的武術高手相比還是有些差距。據他說,和兄弟打拳隻是練手,下不了死手,以前在街頭和混混打架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找準死穴往死裏打。
有一次跟著趙龍迪,張叔去附近的拖拉機回收廠巡視。修車廠和拖拉機回收廠相隔不遠,坐車五六分鍾就到。那邊是另一個人在掌管,他們都是唐爺直係下屬,聽說以前都是一批到日本闖蕩的兄弟。王辰逸隻不過當個跟班,陪張叔過去和那邊管頭的人喝茶敘舊。
剛開始一個多星期,王辰逸很寬鬆,有一種輕鬆的感覺。這裏氣氛很好,每個人都像親兄弟一般和善,讓王辰逸找到了家的感覺。可是,一個星期下來,王辰逸愈加鬱悶,煩燥。
因為,他不是遠渡重洋來日本洗車,不是來陪兄弟練拳,喝茶,閑遊。他不知道唐爺到底想怎樣安排他,到底想讓他做什麼。才來的前兩天見過唐爺,之後他就像人間蒸發般在沒來過修車廠。很多次都想問張叔,唐爺究竟想怎樣安排自己。但到最後都沒好問出口。
心情越來越煩燥,隻有下午和趙龍迪,張銀他們練拳才會心情好點。這些粗豪的漢子,都是很不錯的人,年齡和自己沒有太大差距,和他們在一起打打拳,累了一起抽煙,一起洗澡,這種感覺倒非常痛快。
隻有一些三十多,四十歲的人,也許是年紀關係倒不怎麼和王辰逸這幫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嘻鬧。練拳認真練,工作認真工作,倒顯得有些死板。聽趙龍迪講,他們也和我們一樣,二十多歲就呆在這廠裏,十幾年了,還沒得到唐爺看重。王辰逸其實早就猜到一二,隻不過聽趙龍迪說了才確認自己的想法。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次都想問張叔唐爺要怎麼安排自己,卻沒有說出口的原因。
時間就這樣沒心沒肺過了一個多月。唐爺依然沒來找王辰逸,也沒聽張叔提起……每天,王辰逸都把工作當成是發泄,甚至把練拳都當成發泄,和張銀,小磊練拳出手一次比一次重。
跳躍一個側身踢,腿象旋風一般的掃了過去,趙龍迪連忙用手抵擋,啷嗆後退幾步才站穩身形。他捂著手臂吃痛,忍不住罵一句。“辰逸,你瘋了,這幾天你像吃了火藥一樣,怎麼回事。”
咬牙拉下拳套扔在地上,王辰逸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火,情緒有點不受控製。歉然搖頭,示意不打了。張銀,小磊都看出他這幾天不對,隻是不好說什麼站在一旁觀望。
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走到健身房角落,拍了拍一個正在打沙包的兄弟。這一個多月相處,和健身房的人都混熟了,除了張銀,小磊,還有幾個老家夥可以和王辰逸對練,其餘人都走不過他三個照麵。那位兄弟看是王辰逸,很識趣走開。
對著沙包還有一米的距離,飛身一腳踢中,沙包朝後甩了出去。在甩回來的時候王辰逸就象發怒的豹子,狂風暴雨般對著沙包毫無章法亂打。過了一會兒,覺得乏味就在旁邊的角落坐下獨自抽煙。趙龍迪坐到王辰逸身旁,拍了一下肩膀,問道:“你怎麼了?”
王辰逸一聲不吭,隻搖頭,汗水打濕的頭發,從發梢順著滴流。見王辰逸不答理,趙龍迪起身離開,這時一位大約四十歲的男人,他是健身房的老大,輕拍趙龍迪的臂膀。“辰逸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別和他對練了,萬一他收不了手傷著你。”
突然一個全身油漬的兄弟跑到健身房大吼:“出事了,出事了。有戰報。”
“什麼戰報?”趙龍迪邊跑邊問,王辰逸和所有兄弟都圍了過去。隻聽全身油漬的那位兄弟,義憤填膺敘述:“剛剛,拖拉機廠那邊,有三個兄弟被殺了,管事的李叔和他兩個副手失蹤。現在張叔過去了,他媽的,肯定是福建幫那群人幹的。”
一聽自家兄弟被外人幹掉三人,管事的李叔和副手失蹤,健身房的人如炸開鍋一般,有脾氣火爆的怒吼起哄。“走,我們也過去看看。”
“對,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有一人激起眾怒,大多數人都跟著憤慨。這時,健身房那位四十多歲的老大吼道:“吵什麼吵,全都安靜。”
他非常有威嚴的站在最後,臉凶戾得有些嚇人,這一吼健身房頓時安靜。見都沒有人說話他才繼續說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清楚,要不然張叔會不叫我們過去?”他環視眾人。“張叔就是先去把情況搞清楚,所以才沒告訴我們。全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有事情張叔唐爺會安排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