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覺寺主殿,佛家歌訣秧動,稀疏的遊客興味盎然參觀大殿左右,還有人拿相機合照留影。雷勇虔誠跪於釋迦摩尼大佛前,雙手合十安靜的祈禱。一位肩寬體胖的老和尚身披袈裟,站於雷勇身旁,手捧金箔,拔動佛珠,口中默念佛經,嚴肅認真。
一名小和尚屈尊降貴的捧來一個白玉瓶,瓶內裝滿了聖水,瓶口插著一綴柳枝。老和尚將金箔和佛珠遞給小和尚接過玉瓶,拿起沾滿聖水的柳枝輕灑在雷勇頭頂。此刻,佛經歌訣聲宏大殿,一片超然於俗世,聖靈潔淨的感受。
“施主存心向佛,慧根之深,必能得到我佛如來庇佑。”法事做完,老和尚單掌豎敬,對恭謹起身的雷勇,慈愛祥和講述。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雷勇施之以禮,雙手合十恭聲道:“多謝大師。”
老和尚又向雷勇鞠了一躬,側身指向大佛旁邊的小門。“施主請隨老衲而來,休憩片刻便可用齋。”一旁的小和尚對雷勇恭敬施禮也側身站於一旁,雷勇客氣還禮後,跟著兩個和尚朝後堂走去。
道上混的人,大多都信佛。平時他們脖子上掛著手指粗的金項鏈,或者手上戴的金戒指,大多都掛有觀音或者其它神佛的玉佩,不然就有刻影和鍍光。其實並非他們真的相信佛祖能夠普度眾生,希望這一刻的誠心向佛可以洗刷自身的罪過,人人都在心中信奉著,可以保佑平安,以得到心靈上的安寧。
時常花大價錢,給寺廟神佛添加香油供奉,以證明自己的誠心,或願洗滌罪過,又欲保佑渡得平安。其實,這些信則有,不信則無,一切都自欺欺人罷了。不過是道上混的人,見管了血雨腥風爾虞我詐,想要一個心中的平穩寧靜而已。
寺中內庭,百花齊放,樹影婆娑,微風佛過花草夾雜著清新,沁人心脾,倒是處幽靜之地。內庭一間不大的居室,這裏是專門為誠心向佛,為寶覺寺供奉香油錢的人專門靜心的居舍。牆上四處掛著佛像,雷勇坐於床沿,打量著熟悉而簡單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就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擺著幾本古樸的佛經。
老和尚與雷勇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佛家世理,不多時便有兩名小和尚端著齋飯進來擺了滿滿一桌,這時,老和尚施禮退出居舍。熱噴噴的齋飯香氣四溢,可是雷勇卻靜靜的坐於一旁並未動口的意思。
此刻,幾道清脆的敲門聲響,雷勇輕回道:“請進。”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站於門外的不是寶覺寺的和尚,卻是與雷勇同穿多年的幫中兄弟,李四。一見是他,原本平靜安寧的雷勇嚴謹以對。在李四背後,還站了十來個人,一個個麵色凶狠,氣魄逼人,眼看都不是好惹的。
有兩名大漢跟著李四大踏步走進居舍,反手將門關好。李四坐於雷勇麵前,看了一眼桌上了齋飯,輕笑道:“人稱冷麵殺手的雷勇也念起了佛。”
李四帶人氣勢凶凶出現,雷勇知道來者不善嚴謹以對。不過,片刻他就舒展眉頭,泰然自若。並未在意李四的嘲諷,彷若無害問道:“李四哥怎麼知道小弟在此?這寶覺寺可是佛家清境之地,李四哥一眾兄弟殺氣凜人,在這裏倒是不太好吧。”
“哼,我倒覺得很好。”突然李四一轉話鋒,盛氣逼人的死死盯住雷勇。“你是聰明人,我們的事早就心照不宣。就不用賣關子了。平時,你走哪裏都跟大批小弟,隻有每次來這寶覺寺才你一人,我不在這裏候著,怕是沒機會和老弟單獨說話吧。”
一如既往看著李四,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慌亂,更沒有因他的氣勢而勢弱。雷勇敲起二郎腿,目光如炬,口氣毫不退讓。“後麵跟了兩個跟屁蟲,外麵還站了一幫狗,也算是和我單獨說話,李四哥倒是看得起我呀。看來平日我的行蹤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
聽到雷勇的譏諷,兩個大漢悶怒就要衝上去,李四目怒凶光的抬手將二人攔住,鎮定了心神,懶散切沉悶的問道:“大哥在哪兒?”
“什麼大哥在哪兒?”雷勇依舊不將他放在眼裏,無所事事回應。
“我他媽問你大哥在哪兒。”李四突然拍案而起,居高臨下死死盯住雷勇的雙眼。一股無形的殺意從他身上劇烈的彌漫,如果眼睛可以殺人,也許現在雷勇就已經死了。“你把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不然今日我便送你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