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逸,你個混蛋!”電話對麵傳來朱曉暴怒的喝罵。汽車的引擎聲微弱清晰,兩邊陷入短暫的沉默。
片刻,朱曉柔聲關切說道:“一定要小心,辰逸。李易打算破釜沉舟,現在他才是最危險的。剛才丁力已經告訴了我爸,在事件平息之前我不能在你身邊了。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幫你出出主意還是可以。”
“恩。剛才對不起,朱曉。留在我身邊,你真的很危險。”沉默片刻,王辰逸才濡沫說道:“謝謝!”
也許,心意相通就是這個意思吧。兩人都不需要說得太多,一句話,一個眼神。也能清楚對方心裏所想,所做。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車內一直都很沉悶,王辰逸冷靜的思索很多事情,而不知情的兄弟們都感到望洋興歎。自己兄弟向自己兄弟開槍動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始終想不明白。終於有人忍不住,問出心中所想。
王辰逸沉默不語,最後還是許瘳概這個急性子怒戾道:“都是李易指使,那個忘恩負義的雜種。越南人對我鐵頭幫動手,背後就是他策劃,他想幹掉鐵爺取代鐵爺的位置。”許瘳概一聲冷笑,帶著憤慨:“從前,如果不是鐵父收留,他早就死在了街頭,也活該他算漏一點,越南人臨時決定與住吉會合作……”
他將緣由經過講了一遍,下麵的兄弟聽得雲裏霧裏,開始還感到不可思議。越到後麵,兄弟們一個個恨不得立即將李易千刀萬剮,才好血祭死去的兄弟。
這時又有兄弟怒氣衝衝的問:“既然知道是李易,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做掉?”
“哪有這麼容易。”王辰逸看了那位兄弟一眼,平嚷解釋:“他掌管東京的勢頭,動他,整個格局都會變化。下麵不知情的兄弟們會怎麼想?”
這些兄弟雖然個個熱血好戰,可一直被鐵爺收關在修車廠裏經曆太少。不過他們也都不傻,需要的隻是磨練,王辰逸就是要帶他們出來見試世麵。而這些兄弟仔細一想,漸漸明白其中道理,隻恨不得把李易這個叛徒生剝活剮。
王辰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雖然下麵的人都暫時聽他的,可是自己的根基不穩,說話的分量始終沒有這些在修車廠從小長到大的兄弟足。如果由他親口講出,下麵肯定會有人相信他,同樣也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心中揣測,是不是他王辰逸特意這般故弄玄虛,迷惑眾生。畢竟幫主的位置誰不想坐,如果都是他親自策劃,又陷害李易……
難免下麵的人不會有這種想法,所以王辰逸一直顧慮,先讓張銀,小磊,許瘳概知道一些,然後讓他們自己去體會。由他們親口告訴下麵的兄弟,那自己的流言飛語將不複存在。重要的是,以後……以後他們就是自己的心腹,在幫中的根基就算是真正穩固。
終於回到東京,汽車直奔東京醫科大學醫院。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暖哄哄的,曬在身上很舒服。絡繹不絕的人在醫院大門來回進出,偶爾也能看到醫生護士推著輪椅的病人散心閑聊。
這裏看上去一片祥和,剛下車,王辰逸就敏銳感覺到寒氣,明裏暗哨,有著嚴密的部署,似乎無數雙凶殘謹慎的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那是一種感覺,隻有經曆過多次生死殺場的人,才能具備的第六感。
王辰逸隻是四處望了望,帶了幾人走進住院部大樓。
一個大兵的手下站在底樓大廳迎接,王辰逸剛剛走近,他就冷淡的側身帶路:“跟我來。”
看來,大兵的人警覺性,協調性和消息的傳遞都很到位。王辰逸非常滿意他們的能力,有這些人保護鐵爺,是非常放心的。
跟著他進入電梯,都是自己人,也用不著避諱。王辰逸問道:“鐵爺他們怎麼樣?”
“秦淦和李易已經轉入病房,隻等慢慢恢複。鐵爺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但還沒醒,每天都在輸液。鐵爺就安排在秦淦病房的旁邊。裏裏外外都有自己兄弟守候,沒有問題。”這人說得非常肯定,對自己人的能力和布局信心十足。
王辰逸“嗯”了一聲便不在說話。跟著他上到十四樓,這裏都是VIP病房,過道寬敞,環境設施優越。在走廊最裏麵相對的兩間病房,站著四個兄弟,一臉冷峻,肅穆。他們每人都收斂了殺氣,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