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傑還有個親妹妹在禦苑學院上學?”聽到這則消息,王辰逸有些意外。“消息準確嗎?怎麼查到的?”
趙龍迪肯定點頭,含聲道:“準確。聽八檔頭一個手下說,有一次去禦苑學院喝酒無意間發現的。今天早上我們的人特意去查了一下,她叫李靈芸,18歲。勤工儉學,沒有住學校宿舍,隻是李傑沒和他在一起。”
若有所思,王辰逸沒有繼續探討這個話題。吩咐道:“龍,安排一下,誰都不要驚動。”隨即又對朱曉說道:“幫我聯係一下高山清司,有些事當麵說會更好。”
雖然不明白要做什麼,對於他的話,趙龍迪一向沒有異議。王辰逸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方式,到是朱曉微急憂心:“你還有傷,子彈剛剛取出。”頓思愁緒講道:“要不我去幫你談。”
“這是我們社團自己的事,你不能摻和進來。”王辰逸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見朱曉還要說話,他平靜又篤定:“就算我同意,你的家族也不會同意,他們肯定會撇開所有關係幹涉你,要是讓其它人知道,後麵的事就很難辦了。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出麵。”
言及於此,朱曉默不出聲。她明白王辰逸是以她的名義秘密邀約高山清司,這樣做不容易被筱田建市發現,畢竟朱曉是在日本的掌舵人,而高山清司又是山口組的二把手,許多生意的事都由他們協商製定,就算發現端倪也可以說成是朱氏集團和山口組生意上的來往交流。而王辰逸就能借這次機會和高山清司秘密商談,他要趙龍迪不驚動任何人,安排路線,也是這個原因。
而朱曉擔心的是王辰逸的槍傷,畢竟昏睡了一天,剛剛取出子彈縫合完傷口,哪裏還能亂動。但見他如此堅定,朱曉也隻好無奈作罷。王辰逸就是這麼一個人,一但決定誰都阻止不了,除非他死,可朱曉不願意發生那種事,更何況他說得也對。
午夜十分,一名年輕醫生臉戴口罩,推著一輛蓋上白布的推屍車下到醫院後門,最後將“屍體”送入早已等候的靈車內,平緩開離。汽車剛剛駛出,車箱內的“屍體”豁然掀開白布,醫生扯下口罩展開折疊式輪椅,扶起“屍體”充滿敬意說道:“逸哥,來,小心點。”
屍體自然便是王辰逸,醫生也是剛從長崎過來的一名兄弟,他叫楊猩科,高高瘦瘦,清新的圓寸頭,樣子斯斯文文,人很機靈,做事細致。如果硬要描述他的樣貌,到是擁有一張明星臉,三分像餘文樂,七分像胡哥。但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雖然他身手不及張銀小磊,更別說李傑這種難得一見的高手(毒蛇和大兵殺手級別的除外),隻算和趙龍迪持平,也沒跟王辰逸一起出去做過事,但他的心卻很野,講義氣,要麼不打架,打架就是通宵,而且從來都是下死手,不要命的那種狠角色。王辰逸就是看準他這幾點,今天才選中他隨同。
但王辰逸自己都沒料到,在經後的路途中,楊猩科和李傑的狠勁兒,義氣,為這個社團多次立下汗馬功勞,簡直功不可沒。這都是後話。
算上王辰逸車上共有五人,都是從長崎剛到的兄弟。王辰逸要的就是生麵孔,這個節骨眼,無論住吉會稻川會,還是山口組都不知派了多少眼線在醫院,趙龍迪那幫人已經被他們熟悉不能動用,正好以保護王辰逸造成掩人耳目的假象,王辰逸則神不知鬼不覺的金蟬脫殼。
此時麻藥已經消散,王辰逸才感覺到身體疼痛引發的遲鈍。就算剛剛吃了阿司匹林也隻起到一定緩解作用,本來就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像死人,他沒有多大力氣硬是咬牙忍著。靈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早已停好一輛豐田皇冠,王辰逸被楊猩科和另外兩名兄弟抬過去,徑直開往新宿臨近銀座的一家小餐館。
這是一家日本非常普通常見的餐館,上下兩層。午夜,這裏已經打洋,周圍寂靜無人,昏暗的路燈和屋內從窗戶透出的光使這裏並不那麼漆黑。像是迎接王辰逸一行人的到來,餐館側麵緊閉的居家鐵門“咣當”幾聲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警惕環顧四周迅速走向相隔不遠的皇冠豐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