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緩敞開,趙龍迪推著餐車而入,一臉疲倦。“辰逸,吃飯。”
“這幾天辛苦了。”一眼瞧出趙龍迪的疲憊,王辰逸略感歉意。這些天大小事務都推給他去處理,王辰逸簡直就成了甩手掌櫃。如果說王辰逸是所有事務的決策者,趙龍迪就是聽命於他的執行者。
坐於床邊的躺椅,趙龍迪釋懷喟然,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如果沒有王辰逸,也沒有今天他的地位,曾經幫李易暗殺鐵爺,甚至還試圖答應他幹掉王辰逸。這些,王辰逸心知肚明,比誰都清楚,不但沒有責怪趙龍迪,反而有意無意讓他成為幫中的二把手。不為別的,王辰逸性情始然,隻為他們是兄弟。
如果換了別人,趙龍迪自問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哪怕王辰逸和李易調換位置,他堅信,李易也不會放過自己。對於王辰逸,趙龍迪心中隻有感激,歎服。就算叫他做在苦在累的事,也認為應當,毫無怨言。
“居然還跟我客氣。”仰躺望向坐在床邊揭開餐盒蓋的王辰逸,膏腴香味四散飄浮,趙龍迪又立即坐直身體,凝疑講道:“辰逸,不知道我是不是多慮,這幾天,總感覺八檔頭那邊手下有些異動,我留了心去查又什麼都沒查到。”
拿著叉子,王辰逸盯著略微燥動的趙龍迪,眼神渙散若有所思,比起他的疑慮,王辰逸冷靜得多。由於一直在醫院,這幾日沒接觸其它人,王辰逸也說不出緣由。理了理頭緒分析道:“龍,八檔頭和他們的親信都是李易一手提拔的人,對於我們,他們當然更傾向李易。雖然都是自己社團的人,這麼短時間要讓他們全心跟我們做事,總會有些芥蒂。”頓了頓,王辰逸雙眼銳利凝神:“既然都是社團的人,隻要各盡其職,我們依然是兄弟。從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如果有異心就別怪我們不講兄弟情義。”他緩和看向趙龍迪:“你的顧慮是正常的,多留意一下。”
聽聞王辰逸簡要的分析,趙龍迪也釋然點頭。王辰逸就像主心骨,一言一行都能指引帶動人,他都這麼講了,趙龍迪心裏也有了底。午餐很豐盛,魚子醬,生魚片,鮮貝,由其是那一小盅河豚湯,光是瞧上一眼就心生食欲。王辰逸拿起湯勺噓歎:“好香,是你準備的?”
“喔,不是。剛剛我來碰見兄弟推著餐車,問他們說是給你準備的,我就接過手送來。”看著豐盛的午餐,趙龍迪若有所思,突然促眉凝問:“等等,辰逸,剛才有沒有人來看過你?”
剛好舀起一勺湯送到嘴邊,聽聞,王辰逸凝神停頓,望著警惕的趙龍迪。“隻有宮崎櫻來過,怎麼了?”
“砰”的一聲破響,門被人猛然踹開,幾名兄弟憤怒拉住蓄勢衝進的李傑,李傑左擋右甩大吼:“那東西不能吃。”
“放開他,讓他進來。”王辰逸發了話,下麵的兄弟也都停了手,警戒圍著李傑進入。望著急籲匆匆走到跟前的李傑,王辰逸又是欣喜又是疑惑,他怎麼來了?瞧了瞧身前的餐車問道:“為什麼不能吃?”
拉起餐車掀翻在地,不鏽鋼的餐具“乒乒乓乓”摔落,所有食物潑灑一地,病床前一片狼籍。見狀,有些兄弟怒罵圍攻,就連趙龍迪都蹭地起身準備動手。李傑卻如釋重負的出聲歎息:“還好你沒吃,這東西有毒。”
但還是晚了,話落有名兄弟已經率先近身一拳打中李傑下顎,以他的身手也沒有完全躲過,但還是硬抗以最快的速度反手抓住那名兄弟手腕朝外扳動。李傑本無心動手,但多年打架積累的經驗和下意識出招的狠勁促始他養成要麼不出手,動則必下狠手的習慣。
千分之一秒,眼看那名兄弟的手腕就要被卸掉,李傑想不到這人竟然也是個狠角色,脖子被他五根手指死死抓住,指甲都深陷進肉裏,李傑還未完全反應過神,額頭就被他不要命的撞上。“嘣”的脆響,李傑下意識放手推開他,頭腦眩暈雙眼昏花。那名兄弟手腕雖然沒被缺掉,但也疼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