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起身,從風門接過豐盛的飯菜,找了個地方放著,折身回去刷牙。

狗屁從床上竄了下來給王浪擠了牙膏。

王浪咕嚕嚕的刷完牙,脫了衣服,接了盆水,從頭到腳的衝著洗了個澡。

畢竟體麵人,死也要幹幹淨淨的不是。

擦幹身子,穿衣吃飯。

門口站著四個人,懷裏都抱著槍。

吃完飯王浪點了根煙。

整個號子裏的所有人都站成一排安安靜靜的看著王浪吃東西,所有人垂著頭,李華使勁兒吸鼻涕。

王浪回頭,發現這小夥子垂著頭,渾身顫抖著,豆大的眼淚嗒嗒的往下掉。

“你哭我個球,我這不還沒死呢嘛。”王浪笑罵道。

“老大,我舍不得你。”李華一雙淚眼看著王浪。

“媽的,gay裏gay氣,老子是去吃槍子兒,是好事兒,給世界除害,應該普天同慶,張燈結彩。”

看王浪吃完了東西,門打開了,兩個抱槍的進來了,王浪點了根煙,二人安安靜靜的等著王浪抽煙。

王浪給號子裏的每個人發了根煙,讓一群人蹲下來。

十幾個人蹲在一起打了個螞蚱,王浪起身,拍拍屁股,摸了摸狗屁的腦袋,又摸了摸李華的腦袋。

轉身就走。

地上隻留著一根沒有掐滅的煙把兒。

出門就被戴上了腳鐐手鐐,頭上蒙了個黑袋子。

出了監獄,王浪就被押上了車。

車上的王浪摘了黑袋子。

左右看著一幫人,咧嘴一笑,“哥兒幾個,我還沒結婚,臉留著有用,打這兒。”王浪指著心髒位置。

王浪對麵坐著一個很黑的漢子,唯一一個沒有戴頭套的,漢子不是天生的黑,而是後天曬黑的,人很瘦,肩膀很寬,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有力量感,漢子很有氣質,渾身上下彰顯著硬漢氣派。拉出去包裝一下出道兒絕逼能圈粉無數。

二人對視一眼。

王浪在口袋摸了半天。才記起來剛才把一盒煙都分著抽完了。

“有煙沒?”王浪問硬漢。

硬漢看向旁邊一個人,那人摸出一盒煙遞給王浪點上。

王浪吸了口。

靠著車內壁,王浪掏了掏耳朵,衝著硬漢咧嘴一笑,硬漢的目光一直鎖定著王浪,槍子彈已經上膛,保險也打開著,食指一直在扳機上麵輕輕摸著,王浪敢篤定,自個兒稍微有點大動作就能被當場擊斃。

車子一路顛簸,隻有王浪吧嗒吧嗒抽煙的聲音。

一根煙抽完,王浪把煙頭扔在腳下,對麵硬漢用腳踩滅。

王浪仰頭靠著車壁,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王浪做了個夢,一個美到令人流連忘返的夢。

恍若回到十幾歲,青蔥歲月,遇到了她感覺遇到了餘生。

尋春十餘載,遇她便知春。

那張笑臉深深的刻在了腦海中,銘在了心中,烙在了靈魂之中。

王浪這一生並沒有什麼大的抱負,活的開心就好,愛的人都在身邊。

如果非要掰扯一個大夢想,那隻能說還有一個讓人嘲笑了很多年的大夢想,夢想世界和平。

哐!

車子劇烈抖動一下,像是路過了一個大坑。

王浪被這顛了一下顛醒了,醒來後發現靠著旁邊的哥們兒肩膀睡著了。

對麵的硬漢看著王浪也是滿臉服氣,也見過不少上刑場的,這麼淡定的還是頭一個。

他們幾個緊張兮兮的怕出點岔子,這位竟然睡著了,感覺這位像是沒有上刑場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