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收回目光，看著佟亞茹的側臉，呼了口白氣，“因為這世間都是人。”
佟亞茹輕輕閉著眼，口中喃喃自語，“都是人啊。”
王浪沒有再說話，實在是冷的受不了了，就點了根煙，想抽煙取暖，打了半天火機發現這破壁玩意兒壞了。凍得王浪直哆嗦。
旁邊的佟亞茹依舊望著天空，目光空洞，不知不覺伸手朝著天空抓去，像是去抓天空中的太陽。
哆哆嗦嗦的王浪砸了打火機，把煙卷拆開，把煙葉塞進嘴裏嚼煙葉兒吃。
佟亞茹突然開口輕聲哼唱，“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在轉動，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她拍打著水花，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還會牽掛他，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王浪凍的跺腳。
佟亞茹唱完之後，踱步走向樓邊，“杜練，對不起，對不起。”
佟亞茹說了兩個對不起，意思不同的兩個對不起。
第一個因為兒子，第二個因為自己。
佟亞茹口中呼出長長的白色匹練，回身看著跺腳嚼煙葉兒的王浪後，衝著王浪輕聲道，“南南，我們回去吧。”
王浪可算是等到這句話了，吐了嘴裏的煙葉兒準備下去。
可是王浪萬萬沒想到，前兩天大雪，樓邊兒的積雪凍成了冰溜子，佟亞茹腳下一滑，就後仰著往後翻去。
一二百米的高樓，下去就得gg。
情急之下，王浪縱身一躍，朝著佟亞茹跳去，伸手拽住佟亞茹的同時腳背勾著樓邊兒。
沒成想樓邊兒滑的要命，王浪壓根兒沒有勾住，朝著下麵掉了下去。
佟亞茹並沒有尖叫，反而很平靜，眼睛望著太陽。就像是望著一個神奇的世界，沒有陰暗隻有溫暖的世界。
王浪這會兒沒有那麼多理想主義，隻能想著該怎麼活。
是一棟五十多層的高樓。
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一二百米往下掉，外界因素沒啥大的影響，學過物理的都知道，這點距離掉下去也就幾秒鍾的時間。
王浪腦瓜子飛快運轉，因為剛才凍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動作有些跟不上腦瓜子思維速度。
離地麵越來越近，王浪低吼一聲，朝著旁邊的一個玻璃一拳搗了出去，怕啦一聲幹破了玻璃，手扒在了邊沿上。
因為下沉的衝量還在，王浪扒邊沿的那條胳膊直接長了幾公分。疼的悶哼了一聲，眼珠子都紅了，傾盡全力把佟亞茹扔進了玻璃之中。
王浪脫臼的那條胳膊當即就鬆開了，朝著下方掉落而去。
玻璃後麵是個辦公室，裏麵的人正在熬時間，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所有人，所有人定睛一看，從外麵破窗進來一個女人。
佟亞茹爬起來之後就朝著窗邊爬去，朝著外麵看去，王浪已經成了一個點兒。
喊叫了幾聲王浪，佟亞茹就朝著門外衝去。
辦公室裏麵不乏有好奇心很重的，伸脖子趴在了窗口往下瞅想要看看怎麼了。
王浪好著的那條胳膊手掌心含著一張黑卡，沒掉落幾下就朝著旁邊玻璃上扒一下。
緩衝還算有效，王浪落地之後，也不知道哪個der喝的，竟然給地麵上潑水，王浪落地之後直接一個劈叉坐在了地上，蛋疼的想哭。
一條胳膊還耷拉在旁邊。
路人紛紛看著這個從天而降落地姿勢有些奇特的年輕人。
王浪痛苦起身，夾著腿往樓裏麵走，想看看佟亞茹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