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過後,餘家安靜下來。
安染也沒有料到餘生會生這麼大的氣,她怯怯的看著餘生,小聲問:“餘生,都怪我,我給你打完電話後,我就想著出去,沒想到這些人就衝了進來。”
可話說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想要解釋,卻沒想到被餘生率先出聲:“染染,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你可說過,記者已經在家了。”
“我……我……。”安染結巴著,腦子裏飛快轉動著:“餘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放記者進來的嗎?”
餘生看著安染這急著解釋,卻又找不到理由的樣子,真是有些難看,他站起身來:“安染,你應該知道騙我的後果。”
安染全身都顫抖著,聽餘生這口氣,難道是知道是她做的了?也怪她太著急了,剛才露出了破綻。
事情到了這個樣子,安染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她迎上餘生的目光:“餘生,我恨簡明耀,我要讓簡明耀為他做的付出代價,我更恨簡初,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不會這樣,你永遠不知道,每當黑夜,我總能感覺到,那些男人在我身上的侮辱,憑什麼,她簡初死了,這些事情就算了,我不甘心。”
她更不甘心的就是,簡初死了一年了,餘生還愛著她,這才是讓她最不能容忍的。
餘生從來沒有想到安染會將自己的心思藏得這麼深,明明她自己嘴上說原諒了簡初,現在反過來在背後使這些小動作。
以前,他知道安染的一些小心思,他可以不計較,本事就是簡初欠她的,可是現在簡初都死了,她居然還敢動這些心思。
安染身體一晃,她向後倒去,餘生漠看了眼安染後,大步離開:“媒體我會解決的,還有那莫虛的婚禮謠言,最好別讓我再聽到,安染,隻許這一次,別挑戰我的逆鱗。”
“逆鱗?”安染念著這三個字,她瘋狂大笑:“餘生,可是那又怎麼樣,簡初是你的逆鱗,卻是你親手拔下的,人死了,你倒是深情,簡初是不會原諒你的,別忘了,簡初懷的是別人的孩子,她恨透了你。”
餘生聽了安染這些話,他掐住安染的脖子,怒目:“孩子是我的,安染,我說過,別逼我對你動手。”
當餘生找到劉聰,安染就知道,餘生知道孩子的事了,她哭笑著:“可是簡初還是死了,已經死了一年了,餘生,你就不能看看我嗎?我愛你,不比簡初少。”
安染能感覺到餘生手上的力度,這一刻,她真得是嚐到了死亡的味道,她害怕,掙紮著:“餘生,放開我。”
餘生眼中有了焦聚,似乎看到五年前那個躺在血泊中的安染,他眸中鬆動,微閉眼,鬆開了安染,隻留下一句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搬出去,要回簡家,還是去別苑,都隨你,今後好自為之吧。”
簡初欠安染的,同時,他也欠安染的。
餘生走了,來到簡初的墓碑前,將手中的鮮花放在簡初墓碑前:“簡初,對不起,安染對我有恩,我隻能放過她。”
他眸中深情,吻了吻那墓碑上的女孩,他笑著說:“等我替你和孩子報了仇,我就來陪你們,我來給你們贖罪,你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
“簡初,我愛你。”
“簡初,你知道嗎?你說你對我是一見鍾情,而我也是,我明知,你是仇人之女,可是還是忍不住的關注你,你笑,我就開心,對不起,每一次都冷臉對你。”
“簡初,我後悔了,我後悔失去你了,簡初。”
那聲聲呼喚,可是他最愛的人永遠也聽不到了。
越想到這些,他對蕭然的恨就越深,若不是蕭然從中做梗,也許,他和簡初的關係會隨著這個孩子改善,他會忘了仇恨,他們會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他現在就恨不得把蕭然抓到簡初麵前,讓他給簡初,還有他的孩子謝罪,這些天,支撐他的隻是恨意。
餘生手劃過那幾個大字,愛妻簡初,他深情訴說:“簡初,我給孩子立一個墓碑就在你旁邊,到時我死了,也和你合葬,我們一家三口永遠不分離,好嗎?”
他看著旁邊的墓碑,其實裏麵什麼也沒有,一個空的,他跪在墓碑前,懺悔著:“對不起,孩子,爸爸對不起你,等爸爸給你們報了仇,我就給你來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