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握住簡初的手,他大手勾住簡初的腰身:“初初,你爸爸的死跟我無關,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嗬。”簡初輕笑出聲,她抽回手:“餘生,你說得好輕鬆,重新開始,現在的我是一具行屍走肉,我拿什麼原諒你,原諒我。”
她後退幾步,雙手撫摸著小腹,聲音低柔而又苦澀:“從孩子從我身體裏流失的那一刻,我們就再無可能。”
那場車禍,她也不想再追究到底是不是餘生授意的,隻是心冷了,無法再熱起來。
她揮了揮手:“你說,你要將安染送入監獄裏,什麼時候?我想親自去。”
她要看著安染接受懲罰,替爸爸報仇,而孩子的仇,又怨誰呢?她也不想怨誰了,等這一切結束後,她就想遠離這裏。
恨太累了,她太累了。
餘生看著簡初那空洞的眸子再無波瀾,他心痛無比,最後,隻咽哽的說:“好。”
孩子是他們共同的傷,前幾日,在徹查安染時,他卻得知,安染根本沒有心悸病,這個結果,真是諷刺至極。
他居然為了一個安染,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他該死,真該死。
第二天,餘生安排的很快,僅一晚上時間,他已經把安染所有的犯罪證據都交給了警方。
更重要的是,警方查出一年前,那場車禍除了安染安排的,竟還有蕭然參與其中,這個真相,再次險些讓簡初崩潰。
難怪當時,每次說到那場車禍,蕭然都會莫明的緊張。
簡家門口,安染被警察帶走時,經過簡初時,安染眼中是那深深的恨意,她詛咒著簡初:“簡初,你失去了一切,比起我,你也好不好多少,所以,我並沒有輸給你。”
簡初以為這個結果,她會很高興,可她卻沒有那股快意,若可以,她寧願,不要這樣的結果,也要她的爸爸還有孩子回到她的身邊。
安染見簡初無動於衷,她又冷笑聲說著:“簡初,你以為你爸爸真得無辜嗎?嗬嗬,你真是太傻了,我真得很期待,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該是多麼崩潰啊。”
餘生摟過簡初,他安撫著:“初初,別聽她胡說。”
安染留戀的看著餘生,她眼中糾纏:“餘生,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餘生,可到頭來,終是我獨自一人走過餘生,我不甘心,不甘心。”
就算安染有再多的不甘心,餘生根本沒有看安染,餘生現在恨不得把安染千刀萬剮了,以泄他心頭之恨。
夜,大雨磅礴,被警察通輯的蕭然再次出現在簡初家樓下。
客廳裏,簡初看著電視裏法官宣判著安染的罪刑,終身監禁,死對於安染太過於便宜,這或許是對安染最大的懲罰。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目光觸及不遠處簡父照片,她側頭,看著身邊男人,她問:“餘生,十幾年前,餘家發生的那場變故,你說是我爸所為,證據呢?”
這些事情,終歸該了結的,她要讓爸爸走得也是幹幹淨淨的。
餘生沒料到簡初會提這個問題,一年前,自從簡初詐死的那一刻,他就入下了這些事情,他不想現在還為上一輩的事情折磨他們。
因此,他們已經付出了慘動的代價。
他握住簡初的手,鄭重的說著:“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簡初卻不認同:“不,我為了這件事,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你一句過去了,我的孩子能回來嗎?”
這很平靜的質問,讓餘生一時無語,他解釋著:“初初,那場車禍,我真得不知道,是安染和蕭然聯手的策劃的,你要相信我。”
在知道爸的死和蕭然有關係時,簡初就已經想到這個車禍的可能性了,在她上車那時,偏偏蕭然說出他的計劃,當時,她沒有細想,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蕭然和安染的計劃,她真是蠢笨的很啊。
簡初紅唇微啟:“證據。”
餘生知道簡初那執拗的性子,他並不想把真相告訴簡初,簡初有多崇拜簡明耀,他是知道的,若被她知道,她崇拜的爸爸居然是這個樣子,她怎麼能接受。
在簡初的執意下,餘生和簡初下了樓。
樓下,蕭然丟開傘,淋著雨狼狽狂奔過來,跪在簡初麵前,他懇求簡初的原諒:“小初,對不起,你罵我也好,恨我也好,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這幾天,簡初斷了和他一切的聯係,他心痛難忍,卻不敢見簡初,而且,警察到處在哪他,他想,這一次,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他就想再聽聽簡初的聲音。
誰知,簡初像是沒有看見蕭然,直直從他身邊躍過,支字未語。
蕭然想伸手拉住簡初時,卻沒想到,被餘生給阻止著:“蕭然,夠了,別讓初初再痛苦了,你應該知道,她把你當做唯一的親人。”
最後一句話,直擊蕭然的心口,他高大的身影搖晃著,重得摔在地上,他雙拳捶著地。
是啊,是他的錯,他不該被嫉妒所蒙弊,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就在簡初他們離開的時候,警車響起,將地上狼狽的餘生帶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