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朋友?在哪裏?”
林微微隨著他的目光,往後麵一看,才發現這倆損友早不知道死去了哪裏!
怎麼要找個借口都是那麼滴困難?
好吧,她認命了,畫就畫吧。
“想畫什麼圖案?”他問。
“隨便。您看著辦吧。”林微微哪還敢提要求?一心隻求他趕緊畫完了,好撤退。
聞言,他抬眼望她,那目光深沉地讓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可是你說的。”他調著顏料,道。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詭異嘞?林微微趕緊補充了一句,“畫一個大眾的就行。”
他一邊揮舞著畫筆,她的小心肝就一邊狂跳。
他問,“你很緊張?”
“沒有。”
“那你抖什麼?”
“沒有。”死鴨子嘴硬。
“好吧,那請你坐直,”他板正她的臉,道,“你要再動來動去,就要畫歪了。”
林微微隻能停止抖腿,正襟危坐。
“案子破了。”他說。
“哦?”她有些驚訝,想挑眉,卻被他在頭頂拍了下。
“不要動。”
她趕緊筆直端正地坐好。
他又說,“凶手叫邁爾,曾經在部隊當過法醫。同事在審訊的時候,他招供地很爽快。他說正在研究的甲基安非他命是一種神奇藥劑,說要獻給總理。”
這些她都不關心,關鍵是他們怎麼處理這個殺人犯。
“法庭怎麼判?”她問。
“手續沒齊,還沒開庭,”他想了想,道,“可能會槍決,也可能會被送去集中營。具體事宜,上頭還沒批下來。”
“哦。”她點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那我的1000馬克呢?”
“都在,一分沒少。”
聽他這麼一說,林微微立即喜逐顏開,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道,“什麼時候可以還給我?”
“等過了節,你來一趟警局。我們結案還需要你的簽字,以及你出庭指證。”
隻要她的馬尼都在,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
見她笑得那麼歡樂,弗雷德的眼底也不由揚起了一絲笑意。
心情突然變好,天空也變得格外晴朗,就連眼前這個太保哥哥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奸詐可怕了。嘿嘿,她林微微果然是感性大於理性的雌性動物,一切隨心動。
弗雷德拿著水彩筆的在臉上輕柔地掃動,酥□癢的,林微微忍不住想笑。
嗬嗬嗬,太癢了。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她拿著鏡子一照,頓時多雲轉陰,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丫的這廝居然在她臉上畫了一隻狗頭。
我擦!
“怎麼畫的不好?”
“不,不,畫的好極了。”她吞了口口水,違心地道,“可是為什麼您要畫狗,我又不是狗。”
“我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隻是覺得你的眼神和狗一般機靈。”
為毛他的表揚會讓人有揍人的衝動呢?有木有?
林微微擦了擦汗,大哥我知道您與眾不同,但也不用借機損我。我語文水平不好,一不小心,會以為您在誇獎我!
不過……好吧,她承認這隻狗臉畫的還是不錯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毛茸茸的耳朵,確實挺可愛,要是哈士奇的臉就更好了。可惜他畫的是斑點狗,可愛歸可愛,就是挑戰力太高。遠看像熊貓,近看像……狗,噗!
林微微決定找個地方洗了,趕緊千叩萬謝,起來走人。
在一個外賣香腸的攤子上,碰到薩比娜和貝雅。薩比娜毫不客氣地噴了她一臉香腸,對著她一陣歹毒的嘲笑。
“簡妮,你什麼時候放棄做人,改做狗啦?”
臥槽,簡直被她氣死人不償命!
林微微怒極反笑,“汪汪汪汪,狗發狗瘋了,我要咬人鳥。”
兩個女孩尖叫著四處逃竄,歡快的笑聲在大街上傳開。
這臉譜畫得實在太震撼人,基本是個人都要回頭。這臉啊……是見不得人了,最後林微微隻能花了三個大洋,在小攤子上買了一個麵具。麵具有點意大利風格,上頭手工彩繪了幾朵秀氣的小花兒,麵具後麵還帶著長長的紅發。林微微付了錢後,趕緊帶在臉上,總算是遮住了狗臉,隻露出一雙大眼。
太保哥,算你狠!黑人的手段世界一流。我瞎了狗眼,才來招惹你,下次見了您一定遠遠地繞道!
雖然有這麼一段小插曲,但整體還是很開心噠,畢竟那1000塊大洋又回來了。O(n_n)O哈哈哈~
貝雅吵著要去看廣場上的木偶劇,而薩比娜想去逛服飾店,林微微餓著肚子,隻對吃的感興趣……於是三人湊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決定過一個小時在噴水池前會麵。然後,各自揮揮手,分道揚鑣。
林微微買了一隻麵包夾香腸,又吃了土豆餅、薯條之類的好些零食,終於把肚子給喂飽了。
二月初,已是冬末,光禿禿的樹枝上開始發芽。麵具戴在臉上,鬼也認不出她是who,所以用不著裝什麼淑女。
她在噴水池的邊沿坐下,背靠著燈柱,放直了雙腿,伸了個大懶腰。下午兩點,太陽正旺,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被金燦燦的陽光一照,她隻覺得神清氣爽。
哼哼小調兒,曬曬太陽,看看帥鍋。清風在耳邊過,伴隨著池水奔流而下的潺潺聲,好不愜意哦……
她不由大大地歎了口氣,假如日子可以一直過得這麼悠閑,那該多好呀!人生如此美好,為毛要打仗呢?這個出了黑格爾、歌德、瓦格納、貝多芬的睿智民族一旦陷起架來,也是這麼的心狠手辣。唉~~~~~~
想著想著,她索性閉起眼睛打瞌睡。也不知道昏沉地靠坐了多久,一個激靈,腦袋一沉,突然醒了。抬頭望去,於是,她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親王哥哥。
見到海因裏希的一瞬間,林微微幾乎轉不開眼。遠遠的,隻見他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那棵堆滿冰霜的大樹底下,即便隻是穿著大眾的民族服裝,仍然顯示出了他與眾不同的氣質。陽光在他的發上映出了流金的色彩,在風中輕盈地舞動,輪廓分明的臉龐在光芒下尤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