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赴江此行沒有控製好時辰,此刻已是深夜,但街巷中盤查的差人無稍減少,不過自然攔不住安辰的腳步。
不多時,安辰已來到北靜王府側門之外,因以深夜,王府門口的下人正準備關門下鑰
正當安辰準備上前拜帖的時候,突然眉頭一挑,竟然察覺到了一道極為隱晦的氣息,在拐角另一麵牆下,一動不動。
王府的暗衛?
不可能,以安辰先天高手的敏銳感知力,雖然對方極力克製,但還是能感覺到其至少有氣海大成甚至巔峰的內息。
這個級別,不可能是暗衛,而且暗衛也不會伏於牆外。
安辰心中起疑,便沒有上前驚擾王府中人,身子往牆邊一靠,整個人便隱在了牆下的黑影中,連呼吸也沒有。其隱秘之法,明顯比牆拐角這一位高明得多。
大約過了半刻鍾,王府內燭火燈光全滅,一片寂靜。
旁邊這一位同行的氣息在安辰的感知中,翻身進了王府。
安辰悄聲跟上,也三兩步進了王府。
倒要看看這人要搗什麼鬼。
自進了王府之後,這人便瞄準了目標,小心翼翼徑直往內院中庭而去,其他地方不作半刻停留。
安辰遠遠跟在身後,夜色中隻能看到這人一身夜行衣,麵目皆被包裹,除了一雙三角眼,看不清真顏,腰間還綁著一隻兩尺長的匣子,也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不過這雙眼睛,似乎在哪裏見過啊!
怎麼那眼神裏頭,竟有幾分無奈、幾分悲壯、幾分哀怨,五味雜陳的,實在是情緒飽滿、戲劇張力十足。
安辰回憶了一下,很快想起來,不由得有些唏噓。
確認過眼神,是國師府中見過的人!
這位深夜趕來做梁上君子的,是倒黴的雲葫道長,那夜在國師府中被安辰迷倒的國師弟子。
京城一連盤查數天,毫無頭緒。
國師和忠順王多番商議之後,下定決心,要夜探北靜王府,如果能找到失竊之物最好,若是找不到,便將北靜王給結果了。
如此重要的任務,師尊廣雲子卻不肯親自出手,自然落到了剛剛鑄下大錯的雲葫道長頭上。
這可是個九死一生的差事。
誰知道北靜王府會不會隱藏有先天級別的高手?
敢於盜竊國師府邸,難道不會有任何底牌嗎?
縱使他手握師尊賜下的法器,可心中還是沒有底。
這王府要是裏真有先天高手,那他此行就危險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畢竟氣海高手也不是大白菜,先天高手更是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但誰又能料定呢?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四周皆是敵人。
這種身處敵營、驚惶不安的感受,不身臨其境是無法體會的!
雲葫道長很是悲憤,可是也沒有辦法,硬著頭皮也隻能來闖一闖。
等到北靜王府都歇下了,他便翻牆進了府裏,避開巡邏的府兵,一路小心翼翼潛到了內院。
書房、茶室、大廳,每一個細節他都沒有放過,抽屜、地毯、桌椅、擺件,說不定就是什麼密室的機關,裏麵藏有賬本和師尊的仙書。
賬本和仙書,或者北靜王的性命,他必須帶出一樣來才能離開北靜王府,這是死命令。
很可惜,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府內巡邏的府兵已經過去了幾茬,他將內院除了寢殿外搜了一個遍,全無收獲。
接下來,便隻能去寢殿碰碰運氣了。
雲葫道長給自己打了打氣,將腰間的匣子取下來小心打開,從中取出來一柄隻有一尺餘長的短劍出來。
其通體呈現銀白之色,在月光下,泛出微微藍光,十分詭異。
安辰此刻在其身後遠遠看著,清楚看到這短劍通體竟是玄鐵製成。
這是一件偽法器!
單憑這一件寶物,就足以讓雲葫道長在氣海之內無敵手了,一般的先天高手也能平分秋色,過上幾十招,運氣好興許還能全身而退。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見血光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