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北靜王朝會後被承宏帝叫去了乾元宮精舍內單獨問話,此時正從宮裏往外走。
奉承宏帝的旨意,他代替承宏帝去宮門口迎一迎安辰。
這是朝廷對武道先天的禮遇。
北靜王剛走到奉天殿前,便遇到了前去宣旨的宮中內監和陪著安辰一塊趕來的王府屬官,當然還有安辰本人。
“隨我去乾元宮,陛下等著呢。”
宮廷之內,北靜王也不能說別的話,二人僅做了眼神交流,便一道趕往乾元宮去。
卻不想才走幾步路,便迎頭遇到了在敬天觀與國師好一陣商量,此刻剛出來準備出宮的忠順王。
“王兄!”
“王弟!”
二王麵色複雜的互相行了禮,安辰站在北靜王身後巋然不動,仿佛沒有看見忠順王似的,卻放出了眼識悄悄打量著他。
安辰貴為先天高手,在帝王麵前也是座上賓的角色,是不必對什麼王爺假以辭色的。
北靜王水溶和忠順王水衡雖然都是皇家血脈,但宗親之隔甚遠,二人的相貌姿態也大不同。
水溶年歲與安辰相仿,麵若冠玉、眸似星辰,端得一副上好的貴公子模樣。
忠順王年歲大許多,皮膚略黑、身材微微發福,唇邊兩撇細胡略顯得有些陰鷙。
其人也的確工於心計、心機深沉,行事常常隻問結果,不走正途。
這是當年安家遭查抄家產時,安辰聽到的長輩們的談論,其中對忠順王便是如此評價。
安辰多年前也見過他,隻是那時自己耽於玩樂,卻還從未真正打量過此人,此時細細觀察了,對此人的評價也隻有一句話。
望之不似人君!
“這位是安衡君吧!多年不見,恭喜閣下位列先天,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忠順王見安辰沒有正眼瞧他的意思,反而主動對安辰拱了拱手,躬身道喜,仿佛沒有方才在金殿上請旨要捉拿安家的事一樣。
“是啊!多年不見了。”
聽到他說‘多年不見’,安辰也有些唏噓,“記得上次見麵還是十年前,王爺奉旨到衛國公府查抄安家家產之時,時光匆匆如流水,想不到再見麵已然是十年之後了。”
“本王也是執行公務,還望閣下勿怪啊!”
忠順王絲毫沒有一點尷尬,話鋒轉向北靜王:“水溶,為兄昨夜聽說你遇刺了,心中也甚是擔心,連夜去了國師府查核,雲葫確實被派往了天南,絕非是他行刺於你。你我雖有些政見不和,但也都是一同為陛下效力、為朝廷效力,朝中有人想借此挑撥你我的兄弟之情,你可不要聽信讒言啊!”
“王兄說得很是。”
北靜王麵色複雜,“我記得幼年時曾承教於王兄,王兄諄諄教誨,水溶言猶在耳,那時你我何等親睦?我也不信王兄會派人行刺我......”
忠順王看著北靜王清澈見底的雙眸,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內心,此時也難免有些心虛,眼神不由得望向別處,小聲訕笑道:“往事已矣!何必追憶?你長大了,為兄待你自然與幼時不同,若覺得生疏了,以後你我多多親近便是了。”
這時正好有一隊內監經過,各自手上都端著木盤,上麵是一些酒菜等物,也不知是送往宮內哪個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