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有理承宏帝,而是看了一眼北靜王,然後轉頭望向那宮城下的四營兵馬。
“四營將士仍需處置,安某歸來京城時,看到京城城防已落入廣雲子諸弟子手中,亟需處理。水溶,你來調度禁軍,與我一同處置吧!”
不容置疑的聲音一出,如同一道洪亮的鍾聲,承宏帝一下又跌坐在龍椅上,麵色蒼白、薄唇無血。
安辰直接指揮禁軍,並點名要北靜王水溶處理,便是表明了立場,支持北靜王。
禁軍,是皇帝的心腹,此舉乃是極大的僭越,可以安辰目前的威信,誰又敢說什麼?
殿下那些言官清流們此時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有的甚至表示讚同,玉璧之上的一些近臣們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這些人裏有些本來就是北靜王的人,有些也不滿承宏帝這幾年的作為,有些人則是懾於仙人之威與眼前局勢,自覺閉嘴。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摘安辰此言僭越!
承宏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但他也沒有辦法,隻好佯裝鎮定,聲音卻有些顫抖。
“國、國師說得對,水溶你去代朕處置吧!”
“陛下聖明!”
群臣紛紛表示讚同,北靜王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大步走下殿去。
今日之變,實在是百轉千回。
先是承宏帝揣度忠順王與廣雲子可能謀逆,做好了諸般布置,確實將這場精心策劃的逼宮悶死在了繈褓之中。
卻也沒想到,廣雲子竟真的煉成了仙法,一舉奪了四營數萬人馬的兵權,直攻入奉天殿,血濺宮城。
雲萬海、林宗憲、孟聖三大先天皆不是對手,被輕易擊敗,眼看就要覆滅之際。
突然,消失了好幾天的安辰飄然而至,竟也煉成了飛劍,其法術還在廣雲子之上,三下五除二將廣雲子逼上了絕路,四營叛軍和忠順王身邊的三大先天也蟄伏在八尊金甲力士的威壓下,不敢輕舉妄動,此刻被包圍在林宗憲帶領的禁軍之中。
四營的叛軍叛將們跪伏在地上,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心思,紛紛求饒告罪,稱都是被廣雲子逼迫雲雲。
白芳主、李擎蒼、馮鐵軍三人麵如死灰,皆知大勢已去。在安辰這個仙人麵前,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成為刀俎待割之魚肉,聽候發落。
唯有忠順王,此刻已經全然魔怔,從一名叛軍將領身上奪過一根馬鞭,不斷抽打怒罵著求饒的叛軍將士們,要他們起身作戰。
白、李二人稍加勸阻,他卻置若罔聞,行跡瘋魔。
北靜王同安辰麵對麵,都沒有說話,卻相視一笑。
眾目睽睽之下,安辰一把拉住了北靜王的手,一個飛躍便到了宮城下,盡顯親密。
見此場景,承宏帝更覺日暮途窮,群臣們也皆能領會安辰的意思。
大梁今後的至尊,當是北靜王水溶!
忠順王仍然不肯相信麵前的敗局,見安辰和北靜王來到,衝上來就要親自動手。可他一介凡夫俗子,身上連武力都沒有,瞬間便被禁軍將士們拿下。
“放開孤王,孤王馬上就要登基了,你還不趕緊從龍?個個都可以加官進爵......”
“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