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越發羞赧氣惱,要掙出手去。
景王哪裏會讓他掙脫,緊緊握著那雙手不放,不再惹惱少年,低聲用磁性的嗓音悠悠道:“畫兒,本王近日未曾陪伴你,心中甚是愧疚,方才見了你,卻再也無法放下相思之意……畫兒,你可知本王對你……”
慕容畫心慌不已。怎會不知!即便是原本不知,可曆經一段長吻,那便是蠢人也不會不知了!
少年麵嫩,何曾聽過這樣的情話,窘得能滴出血來。
景王故作悔恨,“本王原隻想將畫兒納入羽翼之下,不受那流放之苦,可日日念著畫兒,卻著實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今日實是忍耐不下去了。本王隻想問問畫兒,能否原諒本王的冒昧之舉……”
這卻是教慕容畫怎麼說!少年下意識地想咬唇,雪齒剛一碰到紅唇,卻疼得一哆嗦。
景王心疼之極,“莫再咬唇了……本王不逼你說便是。疼麼?本王待會讓人送藥給你。”早知他肌膚如此嬌嫩,方才就不用力啃吮了……
少年跟著他走,沉默一陣,張口說話,“王爺不用說冒昧,我本就……既然入了王爺的內院,我、我自然知曉分內之事,隻希望王爺不嫌我粗鄙就好。”
“你……”景王沉下臉來。將將氣氛那麼好,怎麼兩句話慕容畫又鑽牛角尖了呢。“本王沒有拿你作內院中人看待,你與他們是不同的……本王真心喜愛你,想保全你,留你在身邊……”
慕容畫倔強道:“王爺莫說此話,我觀藍琴公子、墨書公子和青棋公子無一不是人中龍鳳,能與他們相提並論,我已是十分欣喜,隻願與他們那般……侍奉王爺。”
景王眉頭已皺成了個川字,想要說些狠話氣氣這個鬧脾氣的小東西,卻滿心舍不得,隻能長歎出聲,“唉……畫兒,是本王的不是。你終歸還是氣惱本王了……也罷,本王從此後再不對你有任何不敬之舉。”
慕容畫愣住。他不是這個意思!明明隻是想發泄一下自己被冷落的不滿而已!
“走罷,回莊子去,你身子不好,叫管事的吩咐廚房給你準備暖身的膳食。”景王情緒有些低落,體貼地為少年拂了拂肩膀上的落雪,虛扶了他一把,往山莊的方向走去。
慕容畫胸中倒沒底了,停下腳步,“王爺!”
景王搖搖頭,“畫兒不必再說,本王知曉你不願接受本王的情意……依舊還是按著本王的初衷來辦,你隻是本王府中的一位客卿,本王會再勸勸皇兄,興許某一日皇兄能夠收回對慕容家的責罰,你再與你兄長族人等團聚,本王也算盡了一點綿薄之力。”
慕容畫呆了會子,突然跺腳,“王爺,我並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般跳叫的形態景王還是首次在少年身上見到,那乖巧的模樣,揚起的幾枚小辮,可愛到極致。景王手心緊攥,險些沒有再撲上去把人緊緊抱住。“畫兒莫再多言,本王都知曉。”
“你、你不知曉!”慕容畫氣急,連“王爺”尊稱都沒喚,隻自己氣得小臉紅撲撲,晶亮的眸子瞪著景王,“你對我好,我都知道!我本來隻是一個階下囚,並沒盼著能有現今這般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不是不感恩……我隻是……我隻是……”聲音越來越小,囁嚅起來,“不僅僅隻是感恩……你應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原本就仰慕王爺,之前與王爺相交也是真心誠意,並沒有攀附之心。慕容家出事之際,王爺伸出援手,我感激你救我母親兄長的性命,我雖不能與家人同去,私下何曾沒有一絲莫名的慶幸,我真真不配做慕容家的人……若我那時隨兄長去往流放之地,心中也決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怨懟,卻隻恨再也見不到你……”
景王突的聽見慕容畫這一番內心的剖白,心跳徒然增快。畫兒這是在說什麼,莫非?
慕容畫說著,卻有些哽咽,又語無倫次,“我就是……我也不知……你不明白……”說到最後,自己也惶然,閉口不說了,轉身就往山莊走,腳步急促,把身後的景王當做了狼一般,忙不迭要逃走。
景王心裏早已樂開了花。他心心念念的小畫兒,原來早已開竅了……
他隻晚了一步,便向慕容畫追去,兩下把少年扯住,不由分說拉進自己懷中,“我明白。畫兒,我再也不會對你放手了。”這是祁彧霖自獲封景王之後,第一次沒有自稱“本王”。
慕容畫小小掙紮了刹那就平靜下來,伏在景王臂彎裏,怎麼也不願意抬頭。景王知他害羞,樂得直接將他橫抱起來。慕容畫沒再像往常一樣紅臉,隻是靜靜把頭靠在景王的肩頭,兩手環抱著景王的肩頸。
我此刻愛你入骨髓,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