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1 / 2)

可是,郎燈又一顆心都係在他身上,恨不得整天盯著,不許出一點錯,不肯鬆手一時半刻。

衛道本來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越發不喜歡人,又不喜歡郎燈,這樣一來,心生厭惡,更添怨恨,少不得自己把心裏的不舒服都咽回去,不高興都收在心裏,偏他是個經年累月不開心的,若麵無表情,看起來做什麼都興致缺缺的,也不能活躍氣氛,更不能叫人高興或以為他也在高興。

再說一句,他的麵相長得就冷淡,有話說“相由心生”,他那一張臉,別說麵無表情了,就是他笑的時候,看起來也是強顏歡笑,他也確實不開心,自然也不能叫人開心。

如果讓他冷場,這反而是讓他隨意發揮,說不準會有意外收獲。

話說回來,郎燈雖然身體不好,卻比衛道好些,雖然她也生病住院或在家,卻不像衛道要常住幾乎不出門,郎燈從前有一個夭折的小孩,死的時候跟她看見衛道的時候,差不多年紀大小,長得就並不相似了,一定要說這個,就隻是背影,模模糊糊看著,倒還像一點。

衛道是不計較這個的。

但是耐不住這種事情也不是好事,來來回回有人在他麵前提,他也不高興啊。

大概情況就是,郎燈坐在一個角落裏,清晨天蒙蒙亮,客廳沒有開燈,角落裏的陰影更重,看起來似乎沒有人,那又常放著一把椅子,就好像有人一樣,不管有沒有人,黑一點也正常,郎燈一動不動坐在那裏不說話,不做事,隻是睜著眼睛,望著二樓。

衛道從房間裏出來,並沒有發現哪裏有人,他就走出來,已經洗漱完畢,慢慢往客廳走,從二樓的臥室到一樓,廚房在書房的底下,一個方向,反正都在那邊。衛道是不想從二樓往下跳的,又才起來,就走得比平時更慢。

他又喜歡打瞌睡,眯著眼睛,點著頭,往下走,一隻手虛虛按著扶手,他懶得在吃飯之前洗手,洗漱的時候順便就洗了,要是廚房沒有飯,自己做了自己吃,吃完了還回房間,或者收拾東西就早點出門去學校上課,並不跟別人一起走。

魯務本比他年紀大些,他們兩個,既不在一個班級,也不在一個年紀,甚至因為衛道之前並不在這個家裏,他來了之後依舊讀書,最開始還沒有轉學,要讀書是該去孤兒院送院裏的孤兒統一上學的學校裏去的,這就又不在一個學校了。

畢竟,魯仁隻是離婚又不是死了,就算魯務本的母親死了,他也還活著,斷沒有直接送女兒去孤兒院送孤兒讀書的學校裏去的道理,一麵有咒自己死的意思,一麵之前也不知道要領養。

算一算,衛道和魯務本兩個人就是走路上學,方向也該背道而馳。

再加上,一開始衛道並不喜歡他們,也不跟他們親近,學校裏又沒有放假,即使領養家庭都帶著他住在家裏了,他也並不安心,自覺隨時有會被送回去的可能,也不主動提及要轉學的事,也不多說話討好哪一個人,默默早起,默默上學,默默回來進房間做作業休息,本來也不喜歡出門,突然換了環境,周圍也沒有熟悉的人,雖然心裏輕鬆,卻也更沒有話說。

他一直以為自己出門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人注意的。

畢竟,他在孤兒院裏就被人指責,起床做事聲音太大吵到別人休息。

不說謹言慎行,也足夠躡手躡腳。

至於時間,那會學校裏班級要求,八點之前到教室讀書交作業,八點半打上課鈴,九點十分下課,早上就算結束,他也不能太早起來,就算他三點四點就醒,最多五點就出門,學校不開門還是不開門,該沒有人還是沒有人,他也沒有鑰匙,難道去學校大門口吹冷風?

看山頂的太陽也不是這麼個看法。

學校也不高,也不低,沒什麼可看的,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多少天就該看膩了,他還上趕著去湊熱鬧?也沒什麼熱鬧可湊,就是有,他要是能看見了,那多半也是因為他起來的熱鬧。

看熱鬧不嫌事大,好歹要是看的,不是自己在熱鬧中心,否則就沒什麼意思。

不是有個故事?

我看見那邊房子塌了有人看熱鬧,我就趕過去了,我一看,哎呀!那是我的房子!那是我家!

我家的房子塌了,哎呀呀!我心裏那個虧那個悔啊!哪個殺千刀的幹的壞事兒,我一定給他揪出來啊啊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