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衛道問。
“本來有一個周圍存在鬼屋遊樂的屋子,因為沒有被選中,所以作罷。您可能更喜歡空曠安靜的地方?在不遠處有一個祭壇,廢棄很久的,沒有人打掃的園子裏,一般人走進去很容易迷路,漸漸去的人就少了,現在去,不用太擔心會遇上其他人。”
方寒峭回答道。
衛道眯著眼睛,他在房間裏無聊是無聊,不容易困,一出來,不無聊不一定,困倒是一定的。
方寒峭看著他的表情試探著說:“據說,還有一麵曾經是某個廢棄學校裏留下來的表白牆,後來因為一場流星雨的出現,那麵牆就變成了許願牆,曾經許多的名字都模糊在風雨和時間的力量中,看起來所有留在那裏的痕跡都顯得雜亂無章,可是去過的人都十分神奇地消失了。或者說,他們無一例外回歸死亡的懷抱。”
無一例外……回歸、死亡的懷抱嗎?
衛道眉頭一跳,他按了按,興趣起來了。
方寒峭繼續說道:“有一個圖書館,沒有人看守,但是藏書很多,一共兩棟樓,加起來七層,台式電腦和期刊都有。”
衛道問:“有什麼不一樣?”
方寒峭說:“那裏安靜極了,沒有人敢去,至今開放,也沒有傳出失落失竊之類的事件。有人說,好像什麼都能吞下去一樣的地方就是那裏了。雖然表麵上看,建築有幾分老舊,裏麵的設備還是更新換代的,曾經有攝影相關的人想去,去了就沒回來,後續也沒有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辦事不仔細。所以疏漏了某些線索之類。可能是可能,就是可能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個就不用提了。
衛道點了點頭,意猶未盡的樣子,仿佛是個可以通過他人語言形容危險而感受到進食快樂的妖精。他在沙發上坐起來:“還有嗎?”
方寒峭看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渴久了的人見到一瓶飲用水似的,不是好奇心,更像是期待。期待什麼?他在期待遇上危險嗎?方寒峭蹙了蹙眉,如果是那樣,他對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量,有所預感了。
調皮的小孩總是不能清楚自己的能力範圍,喜歡惹是生非,討厭極了。
本來以為衛道不應該是他們的一員才對。沒想到,竟然猜錯了嗎?
方寒峭在心裏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衛道沒察覺不對。
他把兩手一拍:“走。”
說著,人就起身,直直要出門。
方寒峭下意識將人拉住:“就這麼去?”
衛道抽出手:“你還想準備一車子明天去?又不是野營春遊。”
方寒峭知道自己失禮,點了點頭:“我去開車。”
衛道點點頭,走在他身後說:“下次有機會,我們走路去,你帶路,我熟悉熟悉,萬一迷路就不好了。”
方寒峭問:“先去那裏?”
衛道說:“圖書館吧。”
他問:“你不著急去別的地方吧?”
方寒峭點點頭:“我這段時間不會去忙需要大量時間和注意力的兼職。”
衛道揮揮手,讓他立刻出去了。
二人一前一後坐著,衛道坐在司機後座,司機自然就是方寒峭了。
路上沒說什麼話,衛道讓方寒峭開一點車窗,從縫隙裏吹點風,免得在車上暈車耽誤事。
方寒峭開車的速度不慢,一腳油門,一腳刹車,找了個位置,當停車位似的甩了個尾巴:“到了。”
衛道看了看外麵:“我現在就下去?”
他人生地不熟的,還有點懷疑方寒峭是不是想在這裏把他丟了,他雖然沒說,眼神倒是不加掩飾,警惕起來,掃了掃外麵的環境,不知道是不是沒戴眼鏡,他覺得外麵一棟樓都沒有。更不用提圖書館。
在哪?不知道。
方寒峭看出衛道似乎有點手足無措就說:“這裏比較近,我帶路吧。”
他就下了車走在前麵,衛道依舊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好像突然過了一個坎,腳下踩了個坑似的,踉蹌了一下,方寒峭伸手扶了他一把,衛道低頭一看,地上是平的。
真就差點平地摔。
從前衛道心想,不會真有人能平地摔吧?
現在好了,他差點就摔了。搞了半天,平地摔竟是我自己!
衛道鬆開方寒峭,拍拍褲子,總覺得剛才什麼東西扯住了,要麼就是路上有個沒看見的石頭,蹭上來了。奇怪,沒有灰。
方寒峭對衛道指了指前麵:“圖書館就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