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驚變(1 / 3)

岐王府上,基本不來什麼客人。

也就若言偶爾會上門來走動。

滿朝文武都嗅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聞秩宇在朝堂上打壓著與岐王有關的一切人,東黨也大傷筋骨,陳家並未得到升遷,但因為去年時的內鬥,陳家根係本就不如柳白二家,如今更是勢單力薄。

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從東極國滅以後就一直被打壓的東臨謝家好幾位男兒,都被聞秩宇委以重任。

戶部,兵馬司,吏部,都有他們的人。

聞秩宇如今正在一步步把東離朝堂變得更加複雜。

而近日希夷迎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是何當逐。

他是希夷當初提上來的人,雖然飛黃騰達了也沒兩年,就被丟去編史這等閑職。

何當逐以拜會聞橫川的名義送上拜帖,但他和聞橫川是沒什麼好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究竟想找誰,究竟想見誰。

若是希夷自己,肯定不會在這樣一個麻煩時候來惹人眼。

但何當逐在她印象裏是個聰明人,他該不會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才對,所以便許了他進來。

當然聞橫川坐在了主位上,坐在她身邊隨她見客。

“見過岐王,見過王妃。”何當逐鄭重行禮,抬起頭來後,笑道:“此來是有些事想要請教王妃,岐王......”能否避一下?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沒什麼是他聽不得的。”希夷淡淡道,她自詡沒有那種會對聞橫川不利的小秘密。

“這......好吧。”何當逐僅是猶豫一刻,便放心說了,反正這話是她自己說的,“王妃知道如今下官正在修史,所以下官想問問昔年先帝遇刺時,究竟內情如何?”

沒人敢說先帝是希夷所殺。

聞橫川怪笑一聲,就要擼起袖子把何當逐扔出去了。

“怎麼殺的重要嗎?”希夷伸手按在聞橫川手背上示意他稍安勿躁,“反正怎麼殺的外麵也穿得差不多八九不離十,何必要來問?哪怕你真有不知道的,自己推論寫寫不也是一樣的。”

“為什麼要來問我?”

何當逐正色道:“所謂史實史實,自然需要實證,下官分明有一聞真相的機會,為何要胡編亂造?”

“你這是幹一行愛一行了?”希夷話中似有戲謔。

“在其位謀其政,況且自下官調任以來,便覺得史為後世之鑒,半點馬虎不得。”

“東離以前有十二史,你可見東離以前十九國是如何覆滅?不總是重蹈覆轍?”希夷反問。

“王妃是不打算說了?”何當逐皺眉問道,他也知希夷未必會答,隻不過是上門碰碰運氣。

“可以,我告訴你。”萬沒想到,希夷如此回答了。

......

她自然沒有說得太細,隻是大致說了自己提前一月學了風華秋,頂替左丘文君,暫時化去內力,舞罷內力恢複,輕鬆扼死先帝。

但何當逐打聽到這些也就足夠了。

“另外下官還有一問......”何當逐見聞橫川臉色已是十分不好,冒著脖子被擰下來的威脅出言道:“陛下手下從前並無憑空多出來的高手,刺客與陛下是如何認識的?”

他以刺客代稱,想必是不打算直接寫希夷之名,不過公道自在人心,誰都知道那就是希夷。

能殺人間巔峰的女子高手,又與聞秩宇關係匪淺,還有什麼可猜的?

“先帝救過刺客一命。”希夷端起茶盞。

何當逐會意拱手告退,他怕再不走,聞橫川真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你何必告訴他。”聞橫川咬牙切齒,“你管他寫不寫史!寫不寫實!”

他最氣的地方自然還是那個風華秋,怕不是三兄弟裏就他沒見過沒聽過哦?

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反正刺客是希夷,和我喻子衿有什麼關係。”希夷在外還是稱希夷,這真名還是隻有聞橫川和寥寥數人知曉。

而且全天下最了解最親近她的不也隻有聞橫川一個嗎?

“我想看那支舞。”聞橫川把她拉進懷裏,悶悶的道。

“那有什麼好看的?你真想我再學點別的。”風華秋並不是風月之舞。

“就要這支,也不用特地去學。”特地去學的,並不是她性情,偶爾為之便好,強求卻沒什麼意思了。

聞橫川僅是想平衡一下,雖然有點幼稚好笑。

但希夷還是滿足了他。

......

秋知落葉,冬去春來。

寒來暑往,四時更替。

兩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其實也已算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