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普通的水晶,價格自然也算不得多貴。方寒的眼睛不由得瞟到了項鏈旁邊的價格牌。
附魔紫水晶項鏈,售價:五十金幣。
臥槽。
一頭完整的暴熊,如果不算那張熊皮的話,一共也才賣出三十金幣。這三十個金幣,是方寒和伊芙身上所有的錢。順帶一提,除了方寒“雇傭”斯沃德花去的一個金幣,兩人路上的花銷還不到一個金幣。
“那我死不死啊。”方寒又再次想到了暴熊那暴虐的一擊,不由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伊芙看看方寒的臉色,頓了頓,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角。“我就看看,不買。咱們走吧,回學校去。”
但方寒,分明能看到伊芙眼底的那一絲不舍。
摸了摸伊芙的頭,方寒拉著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商業街。
“方寒,你的眼睛怎麼了?”詫異地看著方寒有些異樣的眼睛,伊芙發誓,她從沒見過那樣看起來無助的方寒。就算是麵對暴熊,麵對阿爾法主教,方寒都沒有出現過那樣痛苦的神色。
揉了下眼,方寒露出了微笑。
“沙子,艾利克斯的大風天氣太多了。”
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勾不到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掄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的賓朋。想到前世的這句話,方寒承認,自己從拿到暴熊身上的那筆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自滿了。總將所有不在手中的東西放在遙不可及的未來實現。而這條水晶項鏈,給了方寒一記響亮的耳光。
三十個金幣就很多了嗎?在大陸上,有錢人比比皆是,方寒的這些錢,怕是連鞋上的一粒灰塵都不如。
“我要賺錢,賺大把大把的錢。至少,我不能讓她連一條喜歡的項鏈都買不到,那樣,我還算什麼男人?”
一個名叫野心的種子,就在這無意間被悄悄播種下。方寒不知道它的存在,不過假以時日,給這顆種子陽光與水,這顆野心之種,一定會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
等揪著心的伊芙看到從巷子拐角走出的方寒時,方寒已經恢複了那副淡然微笑著的樣子,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任憑伊芙再怎麼問,方寒都一直笑而不語。
“我不要項鏈了,你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伊芙索性直接把頭埋在了方寒懷中,耍起了無賴。“沒事啦,反正早點買和晚些時候買,都一樣嘛。”
在方寒陷入沉思的時候,薩爾曼已經和斯沃德來到了學生宿舍。
宿舍不大,也就隻有四張單人床,一個小浴室和勉強能讓人活動開的空間。“太簡陋了吧,這個地方簡直就不是學生住的地方啊!”
薩爾曼言語間頗有怨氣。
而在斯沃德看來,能有一個暖和的房間,和一張能舒舒服服睡一覺的床,已經是了不得的待遇了。“知足吧,我覺得這就已經很好了。你又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
猛地想到薩爾曼平日裏的舉止,斯沃德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看來你猜到了啊。”薩爾曼笑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那你緊張個什麼勁。”
聽到斯沃德的問詢,薩爾曼一愣。“還不是怕,你們接受不了一個從小嬌生慣養、隻是憑著一腔熱血和滿腦子的騎士精神、除了唱些故事和十四行詩以外幾乎一無是處的鄉下小貴族的子弟。”自嘲般地摸了摸手中的曼陀林,薩爾曼坐在了床邊。
“而且,隻有這一手故障一般的魔法,我又怎麼能去報奧術研究專業?”彈撥著兩下曼陀林的琴弦,在這段自己從未聽過的悅耳樂聲中,斯沃德分明看到,一圈淡淡的紅光飄到了自己身上。“這。。我的力量好像。。”
斯沃德猛地拔出刺劍,猛地向門口前方的一塊石頭刺出一劍。
磨盤大小的石頭頓時碎成了兩半。
“尋常法師的魔法,都能至少召喚火球、冰錐什麼的,可是我這。。這算什麼啊!”放下曼陀林,薩爾曼的情緒突然有點激動。“而且,這魔法純粹就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修煉方法什麼的,書上根本沒有記載啊!”
斯沃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就和劍術一樣。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突然拿起巨劍說要當傭兵。如果沒有什麼方法指導的話,那巨劍的殺傷力恐怕還不如門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