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我遲疑的開口,難道在我昏迷的時候,他們都知道了一切、想起了一切?
“仙子,紎在留下眼淚後變回了紫色晶石,又繼續回到生命之泉上去了。”馬筱筱伸手指向生命之泉中央的水柱頂部那塊泛著紫色光芒的晶石。
看到紫色晶石的同時,我也發現那原本泛黃汙濁不堪的泉水也清澈了一些,接下來就應該是我和毛城憲、湯森、馬筱筱的血了吧?!
隻是湯森他坐在生命之泉旁邊做什麼呢?看起來呆呆的,對於我的醒來絲毫反應都沒有,於是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現在的力氣根本無法支持我站立起來,看著我這個樣子,毛城憲和馬筱筱一人一邊的攙扶著我站起來,緩緩走到湯森的身邊,這才發現他正是一隻手垂落在那泛黃的泉水中,而泉水卻正在以他的手為中心的慢慢往外擴散成血紅色。
驚得我馬上撈起湯森的手,發現他的手腕上有著一道很深很深的傷口,而鮮血正順著傷口不斷的往外流出,滴滴落在落在泉水當中,並發出輕微的響聲,我下意識想要將手覆蓋到他的傷口上,這樣便可以幫湯森止血、治愈傷口,可是卻被握住了手。
原來是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的湯森用另一隻沒有傷口的手握住了,隻聽他輕聲說道:“仙子,你忘了,這是我們的使命嗎?維護著生命之泉,讓它永不幹涸的使命。”
聽著湯森的話,我止住了手,是啊!湯森現在的模樣便是一會兒我和毛城憲、馬筱筱需要麵對的,可是我們卻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就像湯森說的一樣,這正是我們的使命,千萬年前我們離開生命之島的目的,不是嗎?
當代表著人界的生命之泉恢複了最初的清澈,那麼也就意味著人界避免了世界末日的劫難,隻是現在已經於外界完全隔離了的我們,真的就能確定在犧牲了我們幾個後,人界就避過劫難了嗎?
隻是現在的一切已經由不得我選擇,雖然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守護生命之泉的仙子,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曾恢複那仙子的法力。
看著湯森更顯蒼白的臉,就連那走到哪裏都是亮點的金發也隨著生命的流逝而變得暗淡無光,最後,他握住我的手終於垂落,原本另一隻流有大量血液的手也變得漸漸稀少,顯然血已流盡,伸手探了探湯森的鼻息,我的眼淚悄然滑落,湯森他……斷氣了。。。。
當我看向毛城憲和馬筱筱時,卻發現他們的手上多了一道與湯森同樣的傷口,隻見他們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的將手放入泉水當中,任由泉水帶走他們體內的鮮血。
隻見毛城憲抬頭看著我說:“仙子,千萬年前,我和紆就已經愛著你了,我也很開心,我們兩世皆能相遇、相愛,雖然最後我們都以悲劇結尾,但是我那顆愛著你的心從未變過,其實在馬璿兒的心中,對你的愛遠遠超過對你的恨,所以,當你說要付出生命來拯救人界時,她才會第一個站起來,希望你不要怨馬璿兒、更不要怨毛城憲,他們都隻是身不由己而已。”
“我懂,我從來沒有怨過馬璿兒和毛城憲,他們一直都是我最愛的人,如果我們還能有來世,希望大家都能做一個普通人,大家在正常的情況下相遇、相知……”同時拉起毛城憲和馬筱筱的手,我又看向位於水柱之上的紫色晶石哽咽的說道:“還有沙血,希望他能做我真真正正的弟弟。”
當毛城憲和馬筱筱也在我麵前斷氣後,我才拿出離開天界時,天帝還給我的刀,這是我隨身攜帶了上萬年的兵器,由純“冰玄鐵”打造而成,前世的我的便是用它來自殺的,想不到今生的我依然是死在這個兵器之下。
伸手緩緩割向自己的手腕,這次的力度比之前救沙血他們時的任何一次都要大,而且兵器又是“冰玄鐵”精製而成,殺傷力相比普通兵器自然更加大,手起刀落間,我手腕上的血如泉湧一般溢了出來,可奇怪的卻是我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是麻木了嗎?
看著水柱上早已沒有自我意識的沙血和倒在生命之泉旁邊的湯森、毛城憲、馬筱筱,我微微的笑著輕聲說道:“很快,我們又會在一起了。”
閉上眼清晰的感覺著自己生命的流逝,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期待著死亡的到來,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時,我卻好像聽到了天帝的聲音:“孩子,人界的劫難已經消失……”
隻來得及聽到這一句話,我便完全的失去了意識,隻是這一句話卻足以讓我安心,安心的放開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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