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禹心中一沉,道:“在下也是別無他法,事關人命,還請族長能夠割愛一株。”說著,他站起身來,鄭重的朝雲妙雪拱手一禮。
雲妙雪微然一笑,道:“道友既能突破重重關隘,並看破本族之秘,抵達靈妙穀,想必也是人中翹楚。而那人身為道友師兄,想來地位也不會低才對,難道那些宗門長輩還會見死不救?”
項禹麵現苦笑,道:“實不相瞞,在下僅是人族一個中型門派弟子,雖為內門,但卻毫無背景。”然後歎了口氣,又道,“而蕭師兄情況與在下倒也相似,縱是有外門大弟子身份,奈何為人剛正不阿,不屑與庸人為伍,卻也因此難受門中前輩看重。”
雲妙雪瞅了一眼項禹,輕聲道:“各族均是以門派或是氏族、世家勢力為主,而人族又為最甚,像道友這般人士,縱是才能過人,但想要出人頭地,也實屬不易。”
“族長過獎了。”項禹道:“在下雖修為低微,但亦有一些神兵、丹藥,若族長肯相贈一株天魂花,在下便以此交換。”
雲妙雪沉思了片刻,肅然道:“本族屹立多年,多少還是有一些底蘊的。”她頓了頓,又道,“隻是本族與世隔絕,少有與人爭鬥的經驗,如今彌羅族來襲,本族那些靈女恐無還手之力,是以還要道友從旁協助才是。”
項禹聞言,雙眉不由緊皺了一下。
雲妙雪倒是有些城府,知道寶花族無法抵擋彌羅族,是以用天魂花作為籌碼,讓自己出力。
若是真能獲得天魂花,他相助寶花族禦敵倒也不無不可,但奈何兩方實力相差卻有些懸殊了。
他剛剛已經大概觀察過靈妙穀,除了雲妙雪這位族長與之前遇到的幾名靈女,穀中其他靈女加在一起也最多百十人而已。
雖說人數與彌羅族靈修相差仿佛,但若比較實力,寶花族除了雲妙雪外,其餘眾靈女卻幾乎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一旦真被彌羅族攻破禁製,便是一邊倒的局勢,憑他一人之力也同樣無力回天。
似乎看出了項禹的顧慮,雲妙雪淡淡一笑,道:“那些彌羅族靈修,項道友不必擔心。縱是他們有魔兵相助,但本族多年來布置的禁製也並非不堪一擊。”柳眉微挑一下,又道,“圖元等人雖依靠魔兵勢如破竹的攻破了不少禁製,可那些卻隻是最外層的禁製,並無多少威力。隻要他們來到內側,裏外禁製自動會連成一氣,再想出去便不容易了。”
項禹眼睛一亮,道:“族長真有此把握?”
“當然。”雲妙雪斷然道:“我有禁符在手,早已發現彌羅族靈修正在攻破禁製。此時之所以未曾出手,除了要讓他們進入禁製中的陷阱,也是因為暫時沒有獲勝的把握。”
他目視項禹,沉聲道:“道友既能安然無恙的到達本族,足以證明道友實力,若是肯相助本族退敵,應該可以逼退彌羅族靈修。”
項禹卻並不看好接下來的激戰,搖頭道:“貴族靈女不善於對敵,與彌羅族靈修交戰,無異議自尋死路。而那圖元既能被彌羅族委派前來征討貴族,想是有些實力,族長未必是他對手。何況,在下僅僅先天三層修為,實在難以扭轉戰局。”
雲妙雪鄭重道:“道友未嚐一試,因何知道此事不可為呢?”她站起身來,抬頭望向窗外天空,淡淡道:“縱是不敵,本族尚有退路可尋,到時再借機奪回靈妙穀便是。”
項禹心中一動,問道:“不知族長所說的退路……”話說到一半,雲妙雪忽然轉過身來,凝重道,“若真到了那時,道友自會知曉。”
項禹心中不禁開始盤算起來。
他見雲妙雪神情鄭重,顯然是真有何後手,或許便是百裏雲信中所交代,隻是未到關鍵時刻,是以不能說破。
而對他來說,自己遠赴寶花族,無論如何,天魂花勢必是要得到的。
待權衡了一下後,項禹麵上露出一副毅然,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答應族長的條件了。”
雲妙雪美目流轉,道:“多謝道友。”她素手往袖中一摸,取出一塊玉牌,纖細玉指在上麵劃動了兩下。
玉牌表麵閃了一閃,雲妙雪便將玉牌重新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