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呼”的一聲,項禹渾身赤炎繚繞的從中衝出,原本那些看似可融金化鐵的洶洶赤炎,卻仿佛對他並未帶來絲毫傷害。
項禹形似鬼魅,在圖元眼中急速放大,霎時間便到了近前,嚇得他一聲驚呼,好似見鬼般,周身玄光一卷,忙不迭的飛躍而起。
圖元臉上難掩驚駭之色,見項禹又要向他撲來,趕緊手中掐動玄決,抬指一點,兩把銀色雙鉞登時破空而至,旋轉如刀輪般對準下方的項禹飛卷而去。
項禹抬首望天,叱喝一聲,隻揮臂一掃,“當當”兩聲,雙鉞神兵便被雙雙擊落在地。
圖元滿臉的驚懼,明知這靈妙穀已被禁製封死,但仍不願呆在這裏,將胸腹中僅存不多的玄光放出,遁光一閃,直往遠處飛去。
可他才遁出數丈,項禹卻連邁幾步,直接橫跨了七八丈遠,攔住了前方去路。
若非靈妙穀中上空布下了禁製,圖元早已騰空而去,哪裏會處處受製。可如今他卻最多僅能騰空一丈有餘,這對於項禹來說簡直如履平地,隻是將身一縱,便出現在了圖元眼前。
項禹目中閃過一絲冷芒,往前一撲,身影驟然消失。
下一刻,人影一閃,圖元左右兩側居然出現了兩個無論身形或是樣貌,均毫無區別的項禹來。
隻不過,一個手握金戮鐧,另一個卻手提一把血劍,圖元隻聽到耳邊一陣風聲,二人便幾乎同時在他身邊飛掠而過。
一聲慘叫!
圖元頭顱被金戮鐧一擊粉碎,腦漿迸裂;身軀更是從腰間被血劍劈成了兩半,由半空跌落在地,好不淒慘。
項禹站定身子,一旁手持血劍的分身便一閃的沒入了體內,他目光方一落在圖元身上,就見一道紅光飛躍而起,直往半空禁製上撞去。
經過這一年來的查看,圖元早已發現,靈妙穀的禁製僅能阻攔有形之體,對於靈魄這等無形之物卻無法攔截。
像他這等凝魄築靈後的玄修,靈魄已頗為凝實,即便脫離了肉身也能夠很長一段時間保住元靈不滅。
原本圖元就有考慮過棄了自己的肉身,待返回族中尋一具合適的身軀再行修煉。可他修煉至今數十載,可謂經曆了諸多的艱辛與不易,若非真到了性命攸關之時,卻實在無法舍下。
而如今他被項禹毀了肉身,無奈之下,隻好選擇先逃出靈魄,隻要能夠返回圖氏族,日後重頭來過,並非沒有複仇的可能。
想法雖好,但項禹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項禹冰冷一笑,手臂猛地一揮,金戮鐧上一道金芒射出,正擊中方要穿越禁製的圖元靈魄。
當時就從中傳來圖元的一聲厲叫,旋即靈光一散,靈魄被擊得粉碎,從此他便在世間徹底抹去了。
從項禹現身,到將圖元擊殺,並順手抹去了其靈魄,這一切看似漫長,但僅是片刻工夫而已。
方老等僅剩不多的彌羅族還處在方才的緊張情緒中,直到項禹冷芒閃爍的眼睛掃過來,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驚叫出口,撒腿四散奔逃起來。
項禹哈哈一聲大笑,不見他有何動作,隻將手中金戮鐧一掃,十幾道金芒射出,疾如電光般朝奔逃的一眾靈修飛去。
一個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連傳來,但馬上戛然而止,再沒有任何聲音了。
項禹瞅了瞅滿地的血淋淋屍體,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麵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就在這時,幽若急促的聲音忽然在項禹耳邊響起,“項兄,趕快收攝心神,這聖蓮之氣馬上就無法鎮住魔念了。”
項禹聞言,頓了頓後,眼神中這才恢複了一絲清澈,然後深吸一口氣,眼睛微閉的站定不動了。
隻見隨著項禹心神的逐漸鬆弛,那遍布在臉頰以及脖頸、手臂上銅錢般的黑亮鱗片隨即緩緩退去,直到全部消失無蹤。
項禹隻覺腦袋一陣的天旋地轉,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清醒過來。
他麵色微白,有些無力的盤坐於地,然後手掐玄決的入定起來。
約莫有半個時辰,項禹這才吐出一口氣,眉頭微皺,道:“幽若,這半魔之體之前可以維持一盞茶時間,為何剛剛僅僅十幾個呼吸便無以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