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禹見此,心中不由一笑。尚未等他上前,這些玉牌竟一個不剩了。
旁側的杜杉亦是搖頭一笑。
魏千海對此倒較為滿意,袖袍一抖,便駕起玄光返回了玄真殿。
一眾弟子終於鬆了一口氣,也不再久留,一個個神色各異的各自轉身離去。
那些比鬥中的勝利者自是興致高昂,但不少人在偷偷的看了一眼手中玉牌後,不禁對明日的比鬥有些擔憂。
至於落敗弟子,自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尤其是那羅強,他早就清醒了過來,遠遠的瞅了李丹娘一眼,心中仍怒氣未消,頭也不回的大步回轉自己的洞府。
李丹娘心中暗笑,卻並未在意,反而晶眸一轉後,往項禹這裏瞅了一眼,然後來至近前,道:“小女子李丹娘,見過項師兄。”麵上笑靨如花,帶有幾分嫵媚。
項禹站定身子,抬眼打量了李丹娘一眼,心中猜到了什麼,笑道:“不知李師妹因何事攔住在下?”
李丹娘見項禹不但麵容俊朗,舉手投足間更是盡顯儒雅之態,心中倒是生出幾分讚歎,然後盈盈一禮,道:“適才小女子抽到的是項師兄的玉牌。我自知不是師兄敵手,是以特來與項師兄相求,明日能否手下留情?”說著,她雙眸閃動,一副期盼的樣子。
那羅強便是見到李丹娘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才心中大意,馬失了前蹄,他自是不會重蹈覆轍,淡淡說道:“李師妹是想讓在下故意輸掉比試?”
“如此說倒也可以。”李丹娘捋了捋耳畔發絲,嫣然一笑,道:“不過項師兄放心,小妹事後會用一件神兵來作為補償。”
項禹搖頭一笑,回絕道:“在下並不缺少神兵,怕是要讓師妹失望了。”
他袖袍一抖,再也不想聽李丹娘繼續說下去,轉身與杜杉並肩下了斷劍峰,隻留下原地嗔怒的李丹娘,遠遠的望了一眼項禹的背影,嬌哼一聲,也隨後飄飄而去。
綠竹園中,項禹盤坐在床榻上,麵露沉思之色。
經過今日的觀戰,他原本謹慎的心思卻是有些改變了。
若李雲山與向玄僅有今日展露的這些本事,他便無需再有什麼擔心,縱是自己隱藏上乘玄術與高階神兵,也有能力戰敗二人。
念頭至此,他不禁搖頭一笑。
修煉之士最忌便是不能瞻前顧後,必要殺伐果斷,勇於麵對劫難,像他一般顧慮重重倒是有些落了下乘。
在心中有了計較後,項禹便不再此事上多費心思。
與此同時,少陽峰飛瀑崖一座閣樓中,張天放雙目微眯,盯著眼前一名體型微胖,圓臉粗眉的青衫男子,忽然聲音低沉道:“你是說當年在滄海島奪走晶玉的便是這枚玉牌上所現出的影像?”說著,他瞅了瞅手中一枚青色玉牌。
這枚玉牌表麵上釋放出一道扇形靈光,並在半空彙聚成一個男子的容貌,竟正是此時在綠竹園打坐的項禹。
青衫男子右邊袖子空空蕩蕩,顯是少了一條右臂,他神情畏懼的瞥了張天放一眼,怯懦的說道:“在下當時和張兄奉您的命令混入滄海島,遍尋之下終於發現了晶玉的下落,可誰知尚未到手,卻被此人偷襲。”他瞅了一眼缺失的右臂,似是仍有些後怕,“張兄當場便被他殺了,而在下也是豁出一條手臂,這才投入海中,險之又險的逃過一劫。”
張天放眼中冷芒閃現,微微頷首,隨手取出一隻瓷瓶,道:“這是一瓶有助進階先天的丹藥,先拿去服用吧,張某有事自會通傳於你。”抬手拋給了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目中精光一閃,連忙接到手裏,一副感恩戴德的神色,諂媚道:“多謝張師叔賞賜,在下必當竭盡全力為張師叔效犬馬之勞。”
他雖嘴上千恩萬謝,但心裏卻暗罵不已。
自當年他任務失敗後,門派中根本對他不聞不問,即便他斷失了右臂,也毫不理會,自己彷如喪家之犬一般被這張天放給拋棄了,之後更是導致他遺留下隱疾,無法進入先天修為,是以早就懷恨在心。
青衫男子已打定主意,待出了蒼梧派後,便遠走高飛離開自己所在魔門。不過,在離去之前,他也不能讓張天放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