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禹見玄火壺遁走,不由雙眉一皺。
適才他已聽說這龐亮背後有鍛靈境玄修撐腰,看來此事並非傳言。而如今玄火壺遁去,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那人得知。
不過,項禹倒也不懼怕。
他乃是依照門規行事,自身又是攬月峰掌峰,外人卻也難以插手進來。
項禹瞥了一眼龐亮的屍體,朝韓林道:“韓管事,命人將這執法堂清理一下。”
韓林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聽到項禹吩咐後,這才一個激靈的恍過神來,忙招來兩名弟子,將龐亮屍首抬走。
這韓林也曾因一些口角與龐亮交過手,卻是敗北收場,是以他深知那玄火壺的威力。
可縱是如此,龐亮卻被修為僅僅才築靈一層的項禹擊殺,連那玄火壺都無力挽回,這等實力怎能不讓他震撼,真不知這位新任掌峰究竟是何來曆。
至於執法堂中的其他執事,亦是驚愕連連,一時間全都鴉雀無聲。
若說先前眾人尚有一絲不服,但在見到項禹將龐亮擊殺後,卻是無人敢再有何異議了。
而站在院落中的十幾名執事,同樣嚇了一跳。
他們因受龐亮恩威並施,這才拉攏到身邊。可如今龐亮被新任的掌峰斬殺,登時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會與龐亮得一個相同的下場。
項禹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抬手一招,將破山錘和那青色劍光收了回來。
他因不想暴漏太多,被宗門中玄修窺探,是以並未放出天驚劍胚來,否則那玄火壺怕也無法阻攔。
那破山錘雖說相比於天驚劍胚品階相差不少,但若配上他如今的身份,卻也算是一件難得的神兵了。
至於青色劍光,卻是他當年在蒼梧派得自向玄的那張劍符。
以這張劍符的威力,雖說對築靈境玄修傷害有限,但再加上他玄光的加持,自是會威力大漲,這才出其不意的將龐亮擊殺。
項禹隨手將兩件寶物收入囊中,然後端坐於主坐之上,喝道:“從今日起,倘若再有以下犯上者,便與那龐亮是同樣的下場。”
韓林等人心中一顫,當即躬身施禮,齊聲道:“屬下遵命。”
項禹微微頷首,看向韓林道:“韓管事,日後攬月峰大小事宜均由你來操持。”
韓林忙拱手道:“多謝掌峰抬愛,老朽必當不負厚望。”
項禹點了點頭,隨即沉聲道:“項某此次前來攬月峰,隻是就任掌峰一職,也未曾料到會出現這等情況。如今已無他事,諸位便各司其職便是。”
眾人早就恨不得立刻離開,如今聽了這話,卻如釋重負,是以應了一聲後,忙紛紛離去了。
不過,項禹卻將韓林叫住,微笑道:“項某初入宗門,對門中規矩以及攬月峰的情況尚不了解,還要勞煩韓管事告知一二。”
韓林神情一怔,他未曾想到項禹居然是初入煆神宗,連門規也不知曉,心中更是有些奇怪,但他隻是念頭微動了一下,拱手一禮後,便耐心的講解起來。
於此同時,在煆神宗七十二座外峰之一,某座山峰上的一處洞府中,正有一名玄修盤坐在雲床之上。
他年約六旬左右,頜下一縷灰白胡須垂於胸前,身穿褐色長袍,雙目微閉,手中玄決掐動下,周身玄光騰冉,時而化作虎形跳躍撲食,忽而變作鶴狀飛舞鳴叫,竟是已達到了玄光化靈的地步。
忽然,褐袍老者神色一動,旋即法決一頓,將玄光收入體內。然後漫不經心的抬手一招,一隻紅色小壺便由洞外飛了進來,緩緩落於掌心之中。
他睜開眼睛瞅了一眼,不禁皺了皺眉,隨即腕子一翻,將紅壺壺口往下一倒,“噗”的一聲,一縷青煙從中緩緩湧出。
褐袍老者抬指一點,那青煙隻於半空盤旋一圈,便為之一凝,變作了一名中年男子的模樣,正是之前被項禹斬殺的龐亮。
龐亮似是有些暈眩,待緩了緩後,這才清醒過來,然後目光一瞥,正見到眼前的褐袍老者,忙在半空跪倒,泣聲道:“馮師叔,弟子被那新上任的攬月峰掌峰毀了肉身,還望師叔為弟子報仇。”說著,嗚咽的哭喊起來。
不過,他此時乃是靈魄凝聚之體,自然不會有何眼淚流出了。
“新任掌峰?”那褐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問道:“你可知道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