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時務。”高子鶴聞言,長眉一蹙,道:“此人出言不遜,對我高家不屑一顧,自是不能讓他坐得安穩。”
這時,那高遠眼珠一轉後,開口道:“叔父,大哥所說那人侄兒也認得。不久前,此人與侄兒有過一翻爭執,但即便侄兒報出出身,他亦是不放在眼裏。”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道,“隻是聽聞他是被本宗的李師祖看中,這才得到的掌峰之位,怕是不好對付。”
他在天嶽城外攔截陳岩之事乃是自作主張,並未告知高子鶴,是以沒有說出實情,而是顛倒黑白,將所有過錯均賴在了項禹身上。
高子鶴冷笑一聲,道:“那項禹的底細老夫已查明,他僅是一名普通的散修罷了,隻因李師叔需要那靈香木,這才以手中掌控的一個掌峰之位來換取。”
高展眉頭一挑,臉上有些疑惑,問道:“縱是靈香木已有千餘年份,但拿一個掌峰之位來換,卻是有些太過了。”
高遠似乎也對此有些不解,同樣緊皺起雙眉。
高子鶴拿眼瞥了二人一眼,目光微眯起來,沉聲道:“到了入聖境這等層次,想要修為再進一步何其困難,以這靈香木的年份,自是能夠加快入聖境玄修凝鍛真靈的速度,即便被門中其他入聖境師叔發現,想來用再多的代價也會交換下來。”
說到這裏,高子鶴心中不禁大呼可惜,若自己能夠得到那千餘年份的靈香木,怕是進階入聖境的幾率便會增加許多。
隻怪這高展當時並未在意,否則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聞聽此言,高展亦是後悔不已。如父親能夠借此靈木修為更近一步的話,無論是對家族,還是自己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但如今卻拱手讓給了別人,而對方又是難以招惹的存在。
高遠目光一閃,拱手道:“那項禹自就任攬月峰掌峰之位後,風頭可謂一時無兩,連那親傳弟子翟衝都吃了虧,縱是他修為不高,但礙於身份,怕是也不好對付。”
高子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淡淡笑道:“若他是鍛靈境修為,老夫自是不能將他如何,但其僅僅築靈一層,卻有的是辦法。”
……
這一日,項禹正站在一座巨大的灶爐旁側,赤裸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肌肉,雙手帶著一副黑絲手套,左手握著一把未成形的飛劍半搭在爐口上,右手則抄著一把大錘,“鏘鏘”的煆鑿著。
他臉頰在洶洶爐火的映照下,泛著紫紅之色,額上亦是浮上了一層汗珠,似是被高溫烤炙了許久的樣子。
眼前的灶爐呈半圓形在岩壁上凸出來,爐口有臉盆大小,爐中則是翻滾騰冉的岩漿地火。
煆神宗之所以在極火山脈立宗,便是因這極火山脈最初乃是一片充滿焚天火勢之地。
隻因在極火山脈下方,有一條蔓延數百裏的巨型火脈,當年可謂禍及千裏,乃是修天界玄修避之不及的所在。
不過,當時煆神宗創派祖師雲遊到此,見這裏火氣濃鬱,火海滔天,對其他修士來說乃是災患,但對於鍛造神兵來說卻是一處天然熔爐。
是以煆神宗創派祖師用大法力將仙宮金闕移至此處,並另外布置了諸多大陣將火脈壓製,建造了眾多的煆兵爐以供弟子修煉煆兵之術,經過多年來的發展,這才日益強大,位列修天界十大門派之一。
而在這驚蟄院中便有幾座煆兵爐,隻是品階不等。
項禹因方才修習煆兵術,對煆兵爐的品階並不看重,是以隻是擇選了一處下品煆兵爐暫時作為煆兵之用。
這時,項禹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中已初見形體的飛劍往旁側的液池中一放,登時“刺啦”的響徹不已,並伴隨著濃濃的氣化白霧升騰。
須臾,項禹拿起飛劍上下打量了幾眼,似是有些滿意,微微頷首,道:“看來自己這幾日並未白費工夫,此劍經過鍛造,再加上這靈液的多次浸泡,倒也隱隱有成一品的趨勢。隻是鍛造飛劍需要文武火不斷磨練,可這座煆兵爐雖隻是下品,但火勢仍舊強盛,且為外火,無法由心控製,卻是難以掌握火勢的強弱,看來還需設法收服一種靈焰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