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麵色一喜,當即拱手道:“有項兄相助,在下便可安心不少了。”
當時在天嶽城外,他親眼見識過項禹的手段。
而如今項禹已然進階了築靈境,且自進入煆靈宗後便喝退親傳弟子翟衝,將其侍從斬殺,事後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以築靈一層修為,力斬築靈三層的龐亮。
可以說項禹風頭在宗門一時無兩,如今門派中弟子對這位項師兄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連那些門中高層都為之側目了。
陳岩起初對項禹便心存感激,此時更是欽佩他的膽魄,如是換做自己卻絕對不敢如此毫無顧忌。
“你我各取所需,倒當不起這個禮了。”項禹微微擺手,然後目視陳岩,神色動了動,問道:“在下曾記得陳兄當時連拿下煉魄池都有不少阻難,怎麼兩月不見,竟一躍成為了入聖境老祖弟子?”
陳岩嗬嗬一笑,道:“這也是在下將要與項兄訴說的第二件事情。”
他麵上含笑的說了一句後,輕歎一聲,便將其中的來龍去脈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項禹恍然頷首,然後陳岩麵上略有些歉意,道:“當時在下未曾相告,也是師命在身,還望項兄才是。”
“哪裏。”項禹笑道:“貴師一片苦心,在下又豈敢怪罪。”
陳岩謝過一句後,又繼續說道:“說起來,項兄所進獻的那截千年份以上的靈香木,便是被家師所得。”
項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然後瞅了一眼陳岩,並未立刻開口詢問。
他知道陳岩既然說到這裏,自是會將其中內情告知的。
陳岩見項禹神色平淡,心中暗暗稱讚,然後沉聲道:“當時李化元師叔傳訊家師時,在下便在身旁。在得知乃是項兄後,在下自是將之前情況與家師一五一十的訴說了。原本在下隻是想在家師麵前為項兄多上兩句好話,能夠多加一些封賞,卻未料到家師直接將攬月峰掌峰之位賜了下來。”
他抬眼看了項禹一眼,又道:“對於家師用意,在下也難以揣測。雖說掌峰之位雖說在宗門中地位不錯,但也是對於那些鍛靈境玄修,如項兄這般還是頭一次。可以說在就任掌峰的一刻,便已受到門中弟子的窺視,日後怕是會有不少阻礙。”
項禹聽了陳岩所言,不由得沉思不語。
那位得到靈香木的門中老祖居然是陳岩師尊,的確是他沒有想到的。但連作為親傳弟子的陳岩都不清楚這位老祖對自己大加封賞的意圖,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不過,據陳岩適才所述,那位老祖對自己想是並無惡意。
而對項禹本人來說,能夠與門中入聖境老祖攀上些關係自然沒有壞處。
至於門中那些弟子對他會有何仇視,項禹也根本不會在乎。
修煉之道,在於奮進拚搏,無謂險阻,這些人也隻是他途中的障礙。如不來招惹,項禹當然懶得理會,但若妨礙他修行的話,自是不能留的。
陳岩言語微頓了一下後,忽然伸手入袖,取出一本典籍來,隨即放於項禹身前,道:“在下知道項兄所得隻有門中一份最為基礎的煆兵術,縱是全部習練精深,也難有什麼成就。是以在下特意將家師所賜的煆兵術拓印了一份,還望項兄不吝收下。”
項禹眼睛一亮,確是有些動心,但一想到這煆兵術的來曆,卻目光微眯起來,道:“此乃貴師所賜,若被在下所得,豈不是有偷師之嫌?”
據項禹所知,私自修習他人鍛兵之術,乃是門中大忌,何況還是入聖境老祖賜予門徒的煆兵術?
萬一此事被陳岩師父所知,他卻是逃不脫幹係。
但陳岩並不在意,嗬嗬笑道:“項兄指的乃是那些偷盜之舉,而這本煆兵術卻是在下所贈,兩者自是不能混為一談。另外,當日若無項兄幫忙,在下恐無今日所得,且日後還有要勞煩項兄之處。”
項禹微微頷首,拱手道:“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再推辭了。”
接下來,陳岩與項禹又相談了半日,直到日落西山之際,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項禹拿起那本靈念煆兵術,細細閱讀後,這才知道真正的煆兵術果然是博大精深,以他悟性短時間內亦是不能詳解其中含義,隻有待日後慢慢研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