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項禹並未離開地火室,除了捧著書籍細細品讀外,便是將自己的突發奇想,或是近日所得總結,當時就在煆兵爐前開爐煆兵,來驗證自己想法正確與否。
這一切雖異常枯燥,但項禹心神全部投入其中,好似魔障了一般,倒也沒有什麼無聊之感,反而每日過得無比充實,收獲不小。
直到一個月後,靈兵閣終於有玄修登門了。
項禹盤坐於地火室,拿眼在手中玉符上一掃,然後又瞅了瞅地麵上的一些材料,不禁搖頭一笑。
他嘴唇微動的低語幾句後,袍服一抖,玉符便化作一道靈光飛向了櫃前。
這時,肖海正在接待著一名玄修,他臉上含笑,一副恭敬的束手站立在旁側。
肖遙則仍坐在櫃台裏,捧著那本煆兵典籍,仔細的翻閱,時不時的撓一撓頭,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之處。
在肖海對麵,端坐著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
“怎麼回事?”中年人眼中充滿了不屑,瞅了瞅肖海,叫道:“馬某隻是煆造一件地級二品神兵,難道貴閣無法做到嗎?如此的話,那你這間靈兵閣幹脆直接關門大吉好了。”
雖眼前這名肥胖中年言語充滿了惡毒,但奈何修為卻在築靈層次,肖海一個先天境玄修,自是不敢招惹,隻好一臉賠笑,“前輩稍後,晚輩方才通知本閣閣主,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心中無奈,這頭一個登門的玄修便要鍛造地級二品神兵,這至少要中階煆兵師才能夠煆造的。
不過,他知道這位閣主既然敢貼出告示來,必然是胸有成竹,但心裏仍有些忐忑。
中年人撇了撇厚厚的嘴唇,哼了一聲,道:“最好如此,否則馬某不介意將你的招牌摘了。”
這中年人喚作馬崇,他原本是打算到煆神宗所開設的神兵閣煆造一件神兵,隻是幾家神兵閣任務已滿,且一連排到了數月之後。
見神兵閣無望,他隻好退而求其次,打算前往其他煆兵閣。
但對方不但要價極高,且期間如出現意外,僅僅賠償一成煆兵材料的價錢,這讓他大為惱火。
萬一真發生類似事情,那他此行前來天嶽城可就血本無歸了。
可剛好他路過此地,見到靈兵閣所貼告示後,不禁心中大喜。
如告示所言,即便煆兵失敗,他所攜帶的材料也會全部照價賠償,且煆兵所需報酬也與其他煆兵閣相差仿佛,如此大的便宜,他自是不會放過。
這馬崇精明的很,他猜到這家店鋪有可能是想以此來引起玄修注意,從而多招攬一些生意。
但對方若真無法煆造出來,他當然也不會吃虧。
而以他築靈境修為,相信這店主是不敢耍什麼貓膩的。
正當肖海賠笑連連是,一道靈光從內閣飛出,被肖海抬手抓在了手裏。
他拿眼上一掃,頓時嬉笑顏開,躬身一禮,道:“閣主已經回話,請前輩半月之後前來驗收神兵。”
“哦?”馬崇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但見肖海神情不似假話,便微微頷首,厲聲道:“那馬某半月之後準時到此,貴閣最好能夠讓我滿意,否則……”哼了一聲,猛一甩袍服,便揚長而去了。
既然閣主已經接下任務,便已說明對這次煆兵有極大的把握,他念頭一動,不禁看向了櫃台後的肖遙。
如這位閣主真是一位中階煆兵師,甚至是高階煆兵師的話,那他便無需將孫兒送至煆神宗,直接跟隨在閣主身邊豈不是更好?
當然了,是否能夠拜入閣主門下,卻不是自己能夠左右了得,還要看肖遙自己的機緣了。
此後地火室內,除了項禹煆造神兵,或是研悟鍛兵之術外,尚有一個少年的身影時常出現。
他也不多久留,一般時隔幾日便給項禹送些餐食,或是遇到不明之處尋求解惑。
項禹早已猜到這是肖海的指使,但他卻並未點破,如這肖遙真在鍛兵之術上有悟性的話,他並不介意相幫一二。
是以項禹不厭其煩,隻要肖遙前來詢問,便會一一解答,且平日煆兵之時也會讓其他留下,在旁側做些看守爐灶或是攪拌材料的瑣事。